“啧,你干什么?”艾伯纳不满意了,小声嚷嚷,“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没眼色了?”
“那是我的人。”季欲面无表情,“到底是谁没眼色?”
“……”
啊,这样啊。
艾伯纳挠挠头,又不舍地看一眼祁倾的背影,那身段长相简直就是他魂牵梦绕的理想型嘛:“但他好像对你也没什么意思?”
“?”
“我是说,我真的对他蛮感兴趣的,我们来试试公平竞争嘛。”
季欲起初怒火上涌直想把人打出去,后来细细一想却又平复了情绪。
又是一个抱着玩玩心态接近祁倾的人。
他强压着对艾伯纳笑了笑:“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放心,”艾伯纳丝毫不觉,甚至语气轻松,“他将来喜欢你的话我当然会退出啦!”
“两位在后边嘀咕什么呢?”祁倾转身回来朝他们喊,推开门做了个迎客手势,“欢迎光临喔。”
交接工作完成,今天祁倾没让季欲把自己送回家,而是和他说明了情况,独自打车去到了父亲住着的医院。
其实父亲原本不需要日日住院,但祁倾总觉得他的老父亲现在虚弱得好像随时要仙去,心惊胆战地不许对方出院,住在这里时不时做个全面体检也是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笑脸推开病房门:“老头子,今天又花了我多少钱啊?”
“不让花钱你倒是让我出院啊!”
“那可不行。”祁倾上前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床头,“吃点什么?”
“去去去大半夜的吃什么吃。”祁父哭笑不得地按着祁倾的爪子让他坐下来,“这么心疼钱还跟人借那么多钱?”
自家崽子自己最了解,他太知道祁倾借钱的时候得有多怂了。
不过好在他是和季欲借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会怎么迫害他家小倾,反过来还让小倾去上学——这操作在外人看来可不怎么聪明。
祁倾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您老人家临门一脚生场大病,我至于卖身给您还钱吗?”
“卖身?”
祁父忍不住笑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崽子回去上学要再勾搭些什么人:“你可算了吧,回去上学是不是还挺开心的?”
祁倾大学期间心态并不成熟,认死了“学习不是唯一出路”这个道理,一天到晚除了喝酒泡吧就没点别的事情。
直到出了大学这个伊甸园,来到社会碰了一鼻子灰,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当然这小崽子明面上是不会承认的。
祁倾顾左右而言他:“少管我的事情,你好好养病就行了。”
一晚上先后走过了酒吧、花店和医院,时间已经不早。
没说上几句话,祁倾就匆匆告别了父亲,看着表打车回到了自己家。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开了灯,洗了个澡来到卧室。
然后缓缓翻开了新买来的经济类书籍。
“……”
怎会如此。
没想通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的祁倾也懒得多想,遵从着本心研究着课本上那些他看不明白的名词。
从汉语言文学到MBA的跨度太大,开学前的预习就成了不得不做的事情。
不过这预习的难度却是他人生所经历的天花板。
祁倾盯着课本上被标红了的几个名词认真端详,像是要把它们看出花,当然最后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只能下定决心叫场外援助。
所为场外援助,自然就是在第二天白天时将亲男友叫来家里——
补课。
赵野原怎么说也是精英出身,商务课程自大学起就学了不少,该懂的东西也一个不差地学完了。
趁开学前最后几十个小时,补充一下MBA所需要的大概核心内容也是足够的。
整个上午的补课,赵野原都显得心神不宁。
祁倾对此视而不见,他并不想主动询问对方不安的原因,索性将全部心思用在了课程上。
在补课结束的第一时间,赵野原就放下了笔:“阿倾你开学后还会经常联系我吗?”
祁倾听了这话就笑了:“为什么不会?”
“我只是觉得……”赵野原无奈地垂下眼睛,想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不,算了没什么。”
“嗯?”祁倾扑进对方怀里搂紧他,在他耳边咬耳朵,“有什么话就说啊。”
没办法说。
赵野原捧过他的脸和他接吻,指节穿过对方的发丝压紧他的头颅,唇舌相接□□相融都不能让他高悬的心放下来。
他总不能直说预感到自己会和祁倾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