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祁倾咂舌,抓着脑袋把头发揉成鸡窝:“我能不去吗?”
季欲从不反驳他:“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会试着安排。但是——”
“好了好了没有但是……”祁倾想到自己老父亲说的,让他多多少少付出那么一两件事,捏着下巴思考着自己参与了一个并不想参与的采访环节算不算“付出”。
算的吧?
“我去就是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就在旁边当花瓶喔?”
季欲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这个词不好。”
“……嘁。”
“不是说长得漂亮就是花瓶。”
“快闭嘴吧你。”
归功于季欲秉承着轻装出门的原则,两人的行李箱及其轻便。除了一些临场不方便买的必需品,其他物件都已经早早被归类于“日后购买”的待做清单里了。他们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被一名侍者带领着来到酒店餐厅。
英文稀碎的祁倾选择老老实实坐着一声不吭,点餐这件事全程交予季欲处理。
季欲在中间做着翻译,参考祁倾的意见点过餐,等侍者拿着两人的单子走远,才示意祁倾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
祁倾百无聊赖地摸出来手机挥挥手。
只是没过两分钟,他对面的椅子就重新被人拉开。
“怎么了季总,”他抬头,笑意盈盈:“这么快?……诶?”
对面的外国面孔打了他措手不及。
“呃……艾伯纳。”
男人歪着头,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好久不见。”
祁倾厚颜无耻地托着腮:“也没有很久嘛。”
艾伯纳不接腔:“久到你都结婚了。”
“这是个意外。”祁倾嬉皮笑脸跟他打哈哈:“都说爱情让人盲目,我这不就盲目结婚了?”
“嗯,”艾伯纳点头,“看不出来是意外。”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祁倾小声嘟嘟囔囔,眼神飘向刚刚季欲离开的方向——他现在没心情和这些旧“前任”们玩游戏,于是第一次开始期待季欲能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场。
可惜,季欲这个洗手间去得有些久。
艾伯纳默不作声地也瞥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内心暗自祈祷,希望自己送去的人能起点作用。他和祁倾就这么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分钟,终于沉不住气,挑起眉头问话:“所以你也没想结婚咯?”
祁倾一耸肩,不想正面回答,因为他也没有一个正面的答案:“说了,是意外。”
艾伯纳起先困惑了一瞬间,随后便看到了祁倾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他忍不住拉沉了表情,开始责怪上次的自己没能把握机会,也责怪季欲这个人做事太绝。他克制着声音里的低气压:“那么——想不想来一场婚前party?”
祁倾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那么圣洁不能亵渎的圣人,他忿忿不平地想着——他应该早就认识到这一点,然后和对方一起沉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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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欲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留下的唯一一张字条。
他原本只是去洗手间洗个手,结果刚一进去洗手间,门就被从外边锁上了。听外边吵吵嚷嚷的似乎是锁门待人维修。
他的喊话没人回应,正要拨通洗手间里贴着的紧急电话时,旁边又缠上来一个半大的小子,一定要他的电话号码。
他抽空打了紧急电话,赶来的经理三步一鞠躬地道着歉,还表达了他们那桌免单的意图。季欲急着赶回祁倾那里,随口应付了两声就要走,结果竟然直接被刚才要他电话的小子扯住了手臂。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他终于不耐烦起来,一直维持着的彬彬有礼的表情也崩塌了,动作强硬地推开那人,径直朝祁倾那里走过去。
他有预感,他被设计了。
而他的预感向来很准。
祁倾人不在这里,桌上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
季总,我和艾伯纳出去玩一下,明天的婚礼会准时参加的。
放心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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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季欲包下的是一整座小岛。
小岛上没有监控的无人区很多,随便找个海滩的角落一趟,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找到你。祁倾胆子也大,真就一步一步跟着艾伯纳走,直到两人来到一块巨大的礁石边。
正是涨潮的时候,艾伯纳不敢带他走得太近,两人就着石头后边一块松软的沙滩坐下,看远处几乎已经陷进海平线的夕阳。
“这就是你说的party?”
“对呀。”
“婚前party不该是什么气球、香槟、纸醉迷金吗?”
“现在流行两个人的party。”
祁倾嗤笑一声:“亲爱的,你这不是party,是出轨。”
“出轨?你们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