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组织?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呢。”对方回以一个微笑。
“大头菜就别装蒜了, 我私下查过了,你父亲出事故的那座大楼,跟图别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是你父亲和图别社长产生了什么龌龊, 最后图别社长翻脸把你父亲送进去了。”五条悟推测道。
“说错了哦,父亲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呢,是母亲和图别社长有牵扯, 一直帮着他干坏事,最后非常厉害的图别会长翻脸无情,故意陷害父亲,还想把我们全家杀掉呢。”曲世樱子语气平波无澜,仿佛在聊和自己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但最后你和你母亲都活下来了,你有他的把柄?”五条悟危险地眯眯眼。
“图别社长再怎么一手遮天, 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而我作为诅咒师, 使出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呢。”曲世樱子双目凝滞, 双手无意识左右拨动着指甲盖,似是陷入回忆之中。
良久, 她低笑道:“只是趁着他只顾着得意洋洋的时候, 悄悄施加了一个小诅咒, 就轻易把他吓破了胆,真的很好笑。”
“他没有找过你麻烦吗?”悠仁问。
“肯定有啊,那种卑鄙无耻的阴沟老鼠,下作手段可多了呢,不过我只是略微对他施加惩戒,他后面几年就再没找过我了。”曲世樱子说。
此乃谎言,小命握在别人手里,图别社长再怎么心大,也不可能睡得着,此后几年肯定也断断续续和她有过往来。
太宰治笃定道:“前几天,你在写字大楼见过图别社长。”依曲别樱子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当然,因为他就是我杀的。”曲别樱子完全不避讳道,“我用刀子将他活剐了。”
她在不大不小的客厅来回踱步,动作散漫:“咒杀太没意思了,正好前几天在某犯罪小说中看到活剐这种的手法,就试着实践了一下。还别说,图别董事长的表现果然很有意思呢,痛得眼珠子直接从眼眶里滚下来,流出血泪呢!”
悠仁野蔷薇听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冒冷汗,这人简直比咒灵还恐怖!
“樱子小姐,太大意了吧,我录音了哦——”太宰治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只录音笔,亮起的细微灯光表示这只笔却是在运转,而非只是随口胡诌。
曲别樱子耸耸肩,“无所谓,太宰先生大可以叫人将我抓起来,对了,活剐的那把刀我埋在花坛里了,还可以去挖出来当做证据哦。”
“没意思,”太宰治兴致缺缺将录音笔中的音频删除,“不留了,太占内存。”
五条悟松松骨头,语气轻松:“公安可没办法制裁你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哦,再说咒术师之间的事情,还是咒术师解决比较好。”
曲别樱子也不反抗,之间将双手伸出来,“请制裁我吧。”
五条悟也不客气,掏出手铐直接拷对方手上。
他面无表情说:“这是特殊的咒具,带上没办法使用咒力,别想耍花招。”
“五条君,为防止樱子小姐有什么特殊的,我们还是把他的手筋挑断吧,”太宰治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得毫无阴霾。
五条悟满意地点头,竖着大拇指,“有道理,治想得很周到啊!”
曲别樱子脸成了苦瓜,可怜巴巴道:“太宰先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要挑断我的手筋,真是太过分了……只能说,真不愧是同类啊。”
“请不要将我和樱子小姐你划分到一起,”太宰治义正词严拒绝道,“毕竟我玩儿的没你变态。”
当然,五太两人借着仅有的一点良心,没有真的将对方的手筋挑断,而是轮流运送押入了高专的禁闭室。
暂时解决完曲别樱子,众人一身轻松,终于可以松口气放心聊天。
野蔷薇说:“真的只是关禁闭吗?不她可是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对她处以死刑!”
“因为诅咒的原因,想让她死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五条悟解释道,“但还是得看高层那群老橘子的意见才行。”
“更主要的是,留着曲世樱子还有用哦。”太宰治也学她俏皮地眨眨眼,“引蛇出洞——”
五条悟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曲别樱子极力否认和那个组织的关系,但从蛛丝马迹就能看出,她和已死的图别社长同样效力与它。”
悠仁推断道:“曲别樱子没有立马杀掉图别社长,也是因为那个未知组织的阻拦吧,之后因为某种原因,可能是那个组织想除掉图别社长,然后吞并他的财产,曲别樱子这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野蔷薇附和道。
太宰治手撑着脸颊,若有所思:“能让曲别樱子这样的强者匍匐脚下,成为一条忠诚的狗,这个组织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悠仁说:“嗯嗯,真的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让曲别樱子再成长几年,她会变得有多邪恶和强大,如果没记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吧?”
太宰治摸着手腕处的绷带,面色阴郁,“这种明处的敌人不可怕,最讨厌的还是躲在暗处的蛆虫。”
见对方的动作,悠仁突然想起什么,拔高声音道:“太宰老师,你没事吧!那个手腕上的蝴蝶还没解决呢!”
“悠仁不用担心哦。”太宰治掀起衣袖,拆开右手绷带,露出白皙得有些病态的手臂,上面本该振翅欲飞的蝴蝶,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唉?怎么回事,诅咒被解除了?”悠仁懵了,“什么时候?”
太宰治摇头,“在曲世樱子谈到他父亲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不是诅咒,而是她父亲留在我身上的保护符。”
“保护符?”
“没错,”太宰治说,“曲世樱子再而三的对我们洗脑,潜意识想让我们误以为这是有害的诅咒,包括五条君也被影响,导致判断出错。”
他摸着手臂,仿佛感受着曾经在手臂停留过的一丝冰凉,“不能被我的异能无效化的,不是能量体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残念之类的?这么比喻或许不算贴切。”
野蔷薇补充道:“太宰老师是想说,类似神明的祝福,祭品的最后一丝善念之类的吧?”
“对,野蔷薇真聪明!”太宰治毫不客气夸赞道,“曲世樱子除了诅咒,还有其他手段,简直防不胜防,是他父亲的善念保护了我。”
“可是太宰老师的判断有些主观唉,万一判断出错了呢?那要怎么办?”悠仁问,“那就只好去死了,”太宰治耸肩,风骚地撩起额前的碎发,轻声道,“死在蝴蝶振翅这么美的意象下,也还算不错。”
五条悟满脸黑线:“治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不要生气嘛五条君,”太宰治玩笑道,“我也就是因为没有真的死,才能在这里说大话开玩笑,还请五条君理解一下,不要立即拆穿哦。”
“没有生气,我只是因为今天没有吃到甜食,还辛苦跑了这么多趟,心情有些不太愉快。”五条悟就像煮熟的鸭子,全身都软了,只有嘴还是硬的。
“那好,等会儿请五条君吃喜久福,这样好吗?”太宰治歪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