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琴酒正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伏特加没有与他同行,先回去了东京。
虽然那Boss发的邮件上写明的时间是在三个月后东京的画展上,但他无法不在意那个熟悉的代号。
他需要提前确认,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他不想让任何的人使用这个代号。
琴酒半敛的眼中透露出些许刺骨杀意。
邮件上只说了新人是画展的主人,而那个名为神代之末的主题画展,同样会在两天后的纽约举办一场。
弄到一张邀请函并不难。
他到要看看,这个直接拿到格兰菲迪代号的新人到底是谁。
第3章
镜面白炽灯柔和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展厅,画廊的墙壁干净明亮,每隔一段距离便陈设有装饰的花束,大的小的不同画作悬挂在墙壁上,给这座现代式的展馆带来几分艺术的典雅气息。
今日画展的主题是“神代之末”,里面展览的所有画作,都是N先生耗费了数年的时间完成的一个系列画作,倾注了他无数心血。
N先生是很有名却又低调不显的一个油画画家,“神代之末”这个系列的油画整体都具有非常鲜明的色彩,具有强烈西方神话式幻想的风格。
N先生塑造了一个神明的世界,浓墨艳彩的油画极近描绘了神明的荒诞、形骸放浪的生活,九重天空上是繁华至糜烂的众神酒宴,白袍神侍姿态优雅地为神斟酒,云端之下却是血腥的尸骨,伏跪的人被恶兽啃噬,地狱的业火熊熊燃烧。
强烈的对比与反差。
这个系列最新创作的一幅画作是《无面圣子》,圣子的脸部没有描绘,好似是空无的死寂,只有一滴泪顺着圣子的脸庞滑落。圣子一只手抚在胸前,另一只手却举着泣血的宝剑,华丽的黑袍上是撕裂的神血,自天空中堕落。
这幅画的面前,停驻了好一些人。
作为画展的主人,秋庭夜并没有为观摩画作的客人讲解交谈,而是坐在角落里特意布设的小沙发上,腿上趴着一只哈士奇幼犬。他一只手放在哈士奇的脊背上为它顺着毛,另一只手翻阅着小桌上的书籍。
偶有人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唇边挂着温和的微笑,却透着浓浓的疏离之意。
见他如此,渐渐也没有人上来打扰他,转而去和展厅中的代理人交谈。
没有人能查出来N先生的背景,就连他的真实姓名也不曾得知,唯一知道的也只有“N”这个笔名。这种情况,要么N先生是真的没有背景,要么是背景足够雄厚,他们查不到,也惹不起。
前者明显不可能,看代理人对他恭敬的态度和那人本身的气度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若是真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举办画展了。
要知道,这个展馆一日的租赁费用可是极其高昂的,一般人根本就用不起。
秋庭夜翻着手上的书籍,身体放松呈现一副慵懒的姿态。
他本来没准备来这场画展,但小十说是看不惯他现在养老式的佛系画风,非吵闹着要过来玩,他也只能顺了小十的意,将这只继承了雪橇犬旺盛精力的假犬带了过来。
“汪呜——”我去溜达了!
“嗯。”
幼犬从他的腿上站起来,跳到铺设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一脸严肃认真的小表情让人觉得逗萌又好笑。
幼犬走了两步,很快便消失在秋庭夜的视线中。
陷进柔软沙发里的男人又将手上的书翻了一页,目光投注在书页上,看似在专注的看书,实际上他的思绪早就变成了空白的一片,光明正大的发起呆来。
桌上红茶散发着袅袅白烟,热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冷,却也没人轻抿一口茶香。只是在红茶变得不合口感后,有人来替换一杯新茶。
代理人秋庭本从几个交际的客人中脱身,从后勤那里取了一条毛毯过来。
“先生,需要毛毯吗?”
秋庭夜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必。”
话音刚落,他又转口说道:“放在旁边吧。”
秋庭本将毛毯放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然后悄声离开。在他看来,他家先生养的那只既爱拆家又爱吃的哈士奇幼犬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天气冷的时候可以暖手了。
现在正是十月末,展馆内的中央空调将室内温度调整为最适宜的状态,明亮的灯光打在墙壁上,展出的油画色彩对比也变得更加显眼了。
秋庭夜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修身的黑色长裤一直延伸到脚踝,原本温和的微笑更像是完美的面具,只是在他发呆的时候,温和的微笑面具也从脸上消失,变成平淡的冷。
他就坐在那里,似乎能坐到天长地久。
展馆外,换了一套普通人日常衣物的琴酒被一只哈士奇幼犬拦路在展馆的大门外,无论他怎么走,这只狗都坚定不移地挡在他面前。
琴酒:“?”
他微微拧起眉,却见这只狗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腿,又汪汪叫了两声,示意他跟着走,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意味。
考虑了几秒后,琴酒就跟着这只幼犬走了,看它想把他带到哪里去。
哈士奇幼犬将他带到了一个无人的休息室里,还没等他观察这间休息室,脚边的哈士奇就突兀地说起了人话:“琴酒。”
琴酒:“小十?”
最开始是被哈士奇竟然开口说人话给惊到了,但很快他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果不其然,哈士奇幼犬嗷呜了两声后说道:“是我。”
琴酒的眼中溢出了一丝笑意,他揉了一下小十的狗头说道:“他也在这里?”
“宿主的确在这里,不过你最好先做心理准备,他的精神源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精神力已经枯竭,现在也并不记得你。”
狗宿主,我来给你助攻了!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把工作都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