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说叫不住。
裴长缨此刻正骑着飞霜在操场上疯跑,飞霜性烈,其他人都不敢上前。
“吁——”见到魏山阙,裴长缨一拉缰绳,飞霜又跑了一小圈才缓缓停下。
“督主!白叔叔、侯叔叔、王叔叔、刘叔叔、徐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少年的脸上红扑扑的,满是兴奋。
白将军被扑了个满怀,他没受住,后退了一步,笑呵呵地拍着裴长缨的肩:“你小子在这儿过的不错啊,这红光满面的!”
裴长缨笑嘻嘻道:“这里伙食可好啦!”
确定裴长缨人没事,几位将军拒绝了魏山阙用膳的邀请,直接离去。
出了督主府,徐将军脸上的笑意淡去。
“老白,当时长缨答应住进督主府,你拦着不让我们反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将军摇头:“裴将军曾向我表达过对魏山阙的赞赏之意,我相信裴将军的眼光。”
王将军叹气道:“从昨日行刺一事看来,或许在东厂庇护之下,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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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天牢里。
“吃饭了。”狱卒将已经馊了的馒头扔进牢房里。
饿了许久的周练连忙爬起来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干硬的馒头很快将他哽得两眼直翻。
他拼命敲着铁栏杆,吸引来狱卒。
“啧,事真多。”狱卒随手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倒进缺了口的破碗里。
就着冰凉的水,周练总算是将那个馒头吞了下去。
第7章 请教
周练毫无意外的死在了狱中。
奇怪的是,他饮过的水,和掉落的馒头碎屑,并没有毒。
可仵作却断定周练是中毒而亡。
齐桓请来了魏山阙。
不得不承认,查这些,还是东厂更为厉害。
魏山阙验过了水和碎屑,又掀开盖在周练身上的白布,拿银针针分别在喉间、胃脘处扎下。
喉间的银针变黑,但胃脘处的则没有变色。
齐桓奇道:“他这是喉间藏了毒?不应该啊,入狱前都检查过的。”
魏山阙将匕首在火上烤了下,在周练锁骨处划开一个口子,又将馒头碎屑放在上面,慢慢的一只通体黢黑,长着硬壳的虫子慢慢爬出来。
被魏山阙用长针刺穿,置于火上烤,那虫子发出尖锐的叫声,慢慢化为灰烬。
齐桓目瞪口呆:“这是……”
“这是襄国的蛊虫,在雪荭草的刺激下,会释放毒素。”
雪荭草根为白色,无味无毒,磨成粉和在面粉里,神不知鬼不觉。
早在踏上太后这条船时,周练便注定了结局。
“今日有劳督主的。”齐桓心服口服道:“我在酒楼设宴,还请督主赏个脸。”
魏山阙拒绝道:“多谢,不必,家里还有小孩等我回去。”
小孩?
齐桓神色古怪地问身边的小吏:“他刚刚说,家里有小孩?”
魏山阙不是个阉人吗?
小吏低声道:“许是指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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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阙的书房里,一片狼藉。
纸张铺满了案面,有些飘到了地上。
灵枭苦哈哈地听裴长缨给他说兵书里用兵的典故。
但凡是个热血男儿,对排兵布阵自然是感兴趣的,但问题在于——小公子的画技不行、字也跟鬼画符似的,他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回头给你弄个沙盘来。”魏山阙拾起地上的纸,那上面的字丑的都伤眼睛。
忍了忍,魏山阙道:“你每日花半个时辰跟着我练字,我再指导你武学半个时辰。”
“啊——”裴长缨拖长了音,显然是不愿意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