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不是梦。”
简辞抬手摸了摸贺觉寒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
生病烧糊涂的可能性排除。
简辞仔细观察着贺觉寒的表情，他还挺严肃的，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最后，简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贺觉寒很无奈。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
起初他自己都不相信，只当那是场梦，可当梦境开始重复后他渐渐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在他的梦里简辞在为自己的事业努力，而他忙着在实验室进行自己的研究。他甚至攻克了当下最困扰难题，那些数据和结论不可能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后贺觉寒去做了验证，梦中的方法和结论完全正确，没有一丝谬误。
贺觉寒很清楚要做到这样的测算需要大量的时间，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在那么短暂的梦境里凭着想象完成这样庞大的工作量。
“那也不一定吧。”简辞对贺觉寒神奇的大脑有着十万分的信赖，他猜测道：“或许你本来就已经在做这些了，梦里潜能激发，一下子就成功了？”
“不可能。”
贺觉寒清晰地记得，在梦里他使用的关键算法之一被一篇新发布的论文认定为不可行，那篇论文的发表时间是三个月后。论文的作者贺觉寒认识，他特意用邮件联系了对方，询问他是否正在进行这项研究，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对方很惊讶，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进展。
“哇！”简辞听罢一脸惊喜，“难不成你觉醒什么预知能力？”
他似乎在小人书还是什么杂志上见过类似的报道，大脑构造特殊的人因为被雷劈、溺水、触电……反正就是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后突然获得预知未来的能力。
“简辞!”贺觉寒面部线条紧绷，他紧张地盯着简辞，严肃地说：“我梦到的很可能全是真的。”
贺觉寒并没有说太多的细节，他甚至无法对着简辞说出我看到你死了这种话。
这样的噩梦贺觉寒重复了整整七遍。
每次醒来他都会刻意忽视掉所有和简辞有关的细节。
他害怕了。
可意识不会乖乖听话，就像现在一样，简辞的笑容越阳光，贺觉寒脑海中未来的画面越清晰。
贺觉寒在发抖，简辞发现这一点后没了笑容，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贺觉寒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张开双臂环抱住贺觉寒，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重复，“我在这里，贺觉寒，我在这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日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他们的影子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简辞身上的温度让贺觉寒的理智回笼，他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反应，热意再度攀上耳根。
“我——”贺觉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简辞倒是十分自然地看着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请问贺、先、生、您、冷静了吗？”
“嗯。”贺觉寒点点头。
简辞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不管你梦到了什么，我现在都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我保证。”
“那不是梦。”
跳出思维怪圈后贺觉寒终于可以冷静分析了，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因为事情关乎简辞，他才会过于情绪化，忽略了那些显而易见的细节。
那更像是平行世界的他们，成长经历和习惯完全一致，行为逻辑稍显别扭，但也可以理解。只是贺觉寒现在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在他的梦里简辞消失后他也就不复存在了，但简辞的某几位朋友却依然会出现。
“唔……”简辞摸着下巴，贺觉寒的形容有些似曾相识，“这好像我们宿舍老二爱看的那些网络小说啊！”
在学校的时候肖非鸣不仅自己看，还爱给他们安利，各种推荐，简辞虽然没怎么看过，但听多了也了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