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不是过敏了？”
现场的混乱还在持续,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处理问题。简辞这时候才知道剧组根本没有配备任何医务人员，他只好急匆匆地拽着贺觉寒离开人群。
附近应该有家小诊所, 简辞记得小时候一生病就会被爸妈带着去那看病, 医生是大医院退休的老教授，温和且耐心。
等他们循着记忆走到诊所的位置时却发现诊所已经关门很久了，拆了一半的招牌摇摇欲坠, 紧锁的大门上贴着陈年的小广告。
“我们去医院吧。”简辞环顾四周, 周边除了一家小药店再没其他医疗机构，他们现在打车去市区的医院应该来得及。
贺觉寒拉住简辞, 再次重申：“简辞, 我没事。”
只是些擦伤, 看起来吓人, 实际上并不严重, 过不了多久就会愈合的。
“真的吗？”简辞很犹豫，这真的不需要打破伤风针吗？
最后，在贺觉寒的坚持下, 简辞选择了去药店，他问了柜台后的店员, 买了一堆消毒和包扎用的东西，同时认真询问店员是否还需要其他辅助的药物。
在简辞越拿越多之前，贺觉寒按住了他的手。
再拿下去他们可以改行开药店了。
“好吧。”简辞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离开，他看看周围，带着贺觉寒回到了人才公寓的院子里。
这里距离最近也安静。
简辞推着贺觉寒在秋千上坐下, 自己对着一堆药剂认真阅读说明书。
贺觉寒凑过来想帮忙，被简辞瞪了回去。
“别动！”刚才真的太危险了, 简辞回想起被砸出一个巨大凹陷的地面和变形的金属花架, 心有余悸, “你也是的，提醒我不就够了，自己扑上来做什么！”
贺觉寒嘴角含笑。
他没想这么多，也没时间想那么多。
“还笑！”简辞眼睛瞪得圆圆的，视线如刀子一般锋利。
贺觉寒这人是不知道疼吗？胳膊、手肘、后颈擦伤的红血丝一片一片的，被衣服挡着的部位说不定更严重。
棉签和酒精纱布摆在简辞面前，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合适。
贺觉寒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心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不行！”简辞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贺觉寒的建议，“老实坐着！”
伤口细密，简辞小心翼翼地拿棉签蘸着酒精消毒，他害怕自己手上的力道不稳，一边擦拭一边观察贺觉寒的表情，结果贺觉寒没有任何反应，跟个不会痛的木头人似的。
这让简辞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处理有没有效果。
处理伤口这项简单的工作在简辞手里仿佛变成了修复文物的精细活，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整个人也越凑越近。
近到贺觉寒可以看清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仿佛闪着光。
简辞的呼吸打在贺觉寒的后颈上，贺觉寒后劲的皮肤及耳根肉眼可见地攀上一层浅红。
“糟了！”简辞赶忙放下手里的棉签和药瓶，“你是不是过敏了？”
贺觉寒身体一僵，缓缓摇头，“没有。”
“真不是过敏吗？”简辞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贺觉寒的后颈，“好像更红了，是因为这个药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贺觉寒猛地站起身，转过来看着简辞，他把后颈藏在身后，却藏不住泛红的耳根，“是天气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