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新回到这个古宅,白沅有些因缘未了,琅玉和其他三个怪物不同,虽然一样觊觎白沅,也一样的被白沅扭头就抛弃,但是琅玉身上有些未能化解的怨气,积怨已久的怨,如果说现在他的黑化值是90%,那么在见到白沅以前,早已经达到80%。
白沅只是一针催化剂,如果不从根本上化解琅玉的怨气,他黑化是迟早的事。
白沅走进第二进的大院,这栋宅子看起来无边无际,置身其中很难预估出它究竟有多大,恐怕在荒废之前是王府之类的存在。
现在临近傍晚,夕阳在天边像一抹残血,白沅回想着上一次进入古宅的每一个细节,试胆大会第一天,其他人都住在第一进的院子里,谁也不想往阴宅深处探索,虽然阴宅对于直播间来说很有噱头,但是对参与直播的主播们,实在太玩命了。
即便是参与试胆大会的主角团也都藉藉无名,总部不可能让明星主播跑这来玩命。
但没名气、经济价值低下的小主播,待遇天差地别,如果他们的直播任务始终不达标,就会被安排进这样的玩命直播秀,自己制造不出噱头,总部就会搞点花样,“帮助”你制造噱头。
这群参加试胆大会的糊比主角们,平时在主角中心受尽冷眼,白沅性格特立独行,他们便把火气发在白沅身上,开局就明显在排挤他。
其他炮灰们虽然有意维护白沅,可惜炮灰出厂前被设计过性格,唯唯诺诺,这么多炮灰里,也不过出现了白沅这一个异类,他们没法违抗本性去反抗主角,只能任由白沅被他们排挤出去。
主角们只敢呆在大门后的一进院里,非说厢房床位不够让白沅往二进院三进院找房间睡去,白沅乐得不跟这群蠢货挤一张床,他胆量肥,直接迈步进了第二个院子,自己独占房间,呼呼大睡。
不仅睡得舒服,直播间的噱头还全被他抢走了。
观众就想看主播探索阴宅,主角都挤在第一个院子划水还行?
白沅当晚睡得是香,但是身边的动静可不少。
窗外阴风呼啸,门扉噗噗作响。
等到后半夜,紧锁的正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了半人宽的缝隙。
白沅眼皮跳动,他知道多半要见鬼,白沅胆虽然肥,人可相当机灵,从来不爱作死,他根本就不睁眼,翻了个身,背过身继续睡觉。
便听见有一对沉重的、湿漉的脚步声缓缓走来。
脚步停在了白沅的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沅。
白沅能感受到那对打量着自己的眼睛。
床脚的被褥开始下陷,这个东西坐在了他的床边上。
白沅的小腿被一股阴冷湿濡的水汽缠上,但白沅没有跳起来逃命,只是淡定地把小腿往里缩缩,缩进干燥温暖的被窝里。
“……好冷,离我远一点。”
白沅咕哝着。
因为带着困意,声音黏糊,拉着尾音,像撒娇一样。
听得这看他睡觉的厉鬼心里发痒,便真的乖乖和白沅保持距离,没有再让白沅身上染上他的湿气。
白沅知道他一夜都没走。
但不妨碍白沅睡觉,云汐和艾斯特哪个没干过这种事?他们最喜欢自己半夜不睡觉,跑到白沅床边上看他睡觉了。
洛弈铭也想这么干,可惜干不得……
遭遇琅玉的时候,白沅已经“身经百战”,所以,百毒不清。
他睡得安详,不过前面睡着主角的院子里,似乎在不停地发出惨叫。
白沅心想,还好他们把他赶走了,不然大半夜叫得和杀猪一样,他宁愿跟鬼呆一起呢。
第二天清晨,白沅准点睁开眼。
他坐起身,便看到床脚的被褥上浸湿了一团,大致有一米大小。
再下床踏到地板上,便见一对湿淋淋的男人脚印来回两道,从门口走到他床边,又从床边走了出去。
白沅的胆子和san值已经被其他怪物养得不大正常了,居然起了玩心,把自己白嫩的小脚踩在男人的脚印上,只比他的一半大一点点。
白沅这无心之举,琅玉都瞧在眼里,看着白沅粉嫩的脚丫子,心里的痒感变本加厉。
等白沅走回一进院瞧瞧,主角团已经疯了两个。
一个直挺挺地躺在树根下,一个捂着脑袋假装自己是蘑菇。
没救了。
白沅觉得自己一整晚没事,一定是受到了那只不明物体的庇护,他心眼小,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让剩下的人今晚跟他住一块。
小炮灰们最会随波逐流了,立刻簇拥在白沅身后,说什么也要跟白沅呆在一起。
但主角们想法不单纯,疯掉的全是有希望和琅玉产生感情线的主角受,本该牺牲的炮灰却全员幸存,恐惧和紧张往往会让理智溃散,从而催生出愚蠢又极端的情绪。
主角们一向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白沅,他们咬死白沅和疯掉的主角受脱不了干系,抱成小团体,坚决不进白沅过夜的院子。
白沅虽然偶尔有点良心,但圣母心这种东西跟他是绝缘体,他有意救主角,也没有害人之心,主角们反过头把恐惧情绪转化成恨意倾注在他身上,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小炮灰们蹭上白沅的气运,这次试胆直播除了被吓出心理阴影,全员毫发无伤。
主角们便没这样的好运气。
他们开局排挤白沅,推白沅去跳火坑,希望让他的死为直播间制造噱头,帮他们完成直播任务,起这样的坏心,却没想到,琅玉一个主角受都没瞧上,偏偏看上了这个胆肥心细、奇奇怪怪、又肤白貌美的白沅。
那么这栋属于琅玉的府邸,里面所有恶灵,所有精怪,自然都会向着白沅。
白沅一边回忆着,一边推开第二个院子的大门,摸进了老地方,天快黑了,晚上的宅子可“热闹”得很,白沅胆量大,但没有作死的欲望,他决定像上一次,睡觉划水就好。
因为他知道不需要自己去找琅玉,这里太大了,他也没那个体力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