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怪可怜的。
池荆南好歹是做哥哥的,他淡声道,“沈宴,看好他,带他去吃饭。”
果不其然,话筒里传来了沈宴的声音,“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车辆停在了废弃医院的门口,季遇带着眼镜,探头看了看地上积累的灰尘,还有前方的大楼,“这边没人。”
“下一个。”
池荆南扫了一眼地图,“废弃的地方,他不会来。”
池毅本人,一直都有对自己的要求。
小时候,这里还是燕市最有权威的医院,连花草都长得很茂盛。
那个时候,池荆南长了水痘,池毅带来看过病,曾明丽出去玩了,没有管他,本来是保姆带着来的,那天恰好池毅出差回来,抱着他急匆匆就去了。
只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本来也记不清了,后来,一切温情都被现实消磨,记忆如同曾明丽一样,她变得更加尖锐,更加的不可理喻。
池毅又是想做什么呢。
告诉他,再美好的事情也有改变的一天吗?
可他不知道,自己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竹溪不会给他这种不确定,他只会让他变得坚定。
“到了。”
一路上,是他们生活的范围,季遇走路不方便没有下车,池荆南快速去跑了一趟。
这次,是自建的图书室。
曾经是池荆南的专属,在他毕业后被投入商业使用。
他直接去前台问了。
回答是:“池毅先生没有来过。”
池荆南只想见到竹溪,池毅却让他去回忆关于他们过去的亲情,这让他不知道去发出什么感触。
季遇看着他的侧脸,“怎么了?”
池荆南发动汽车,“感觉,我进了池毅的陷阱。”
“他在试图让我回忆他们的亲情。”
“然后呢?”
“遗忘掉让我伤心的现实。”
季遇摇头,“当你意识到这一点,他就没有成功。”
池荆南点头,“我明白了,下一个地方是哪?”
“在附近。”季遇点了点地图,“我看看…莫奈花园。”
他踩了刹车,“他应该不会去哪里。”
季遇不解:“为什么?”
“这是,他亲手为我母亲造的。”池荆南按了按眉心,“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吧。”
季遇合上了地图,“不,这个地方很有可能。”
池荆南同他对视,只能发动汽车,开向两公里外的花园,这里位于老城区的南边,风景很好,不远处就是山。
当他下车,季遇敲了敲窗户,“里面的门开着。”
池荆南拉开车门,他拿下来了轮椅,时间还没到,他却已经来到了这里,“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会错过。”
季遇坐上轮椅,推着往里走去。
他的视线里,压抑着紧张感。
花园的门自动打开,一切仿佛是不言而喻的。
池荆南的桃花眼里,浮现几分茫然,他甚至开始怀疑,池毅属于表演型人格,要对他展现曾经有过的深情,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说,“我还是不敢相信。”
“没关系,我也一样。”
季遇摇头,“等到进去的时候,他就会告诉你答案。”
大厅的门一打开,趴在窗边的竹溪立刻像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一样,他飞奔过来,抱住了后,软白的面颊蹭着他的肩膀,软绵绵的出声,“我好想你。”
“我差点儿就以为见不到你了。”
池荆南低下头,他吻了吻猫猫的额头,“我来了,溪溪。”
他认真的在懊悔,反思自己的错误,“这次,是我错了,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你的错。”
猫猫亲了亲他,“是池文斌和曾阿姨的错。”
对错,不应该由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