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的时候,吴昊已经把他的卷子收走了。江野知道,但这时翻着小白眼,就是不告诉他。
“昨天这张卷子的后两题很有意思,按说有点超纲。”孙老师拍拍面前的一沓卷子说:“今天有点不舒服,早读的时候没把同学们的卷子批完......”
这时汪橙才知道自己的卷子被收走了,他只做了一半。
吴昊长得瘦小,坐在第一排,汪橙凉凉的目光瞥向他天生反骨的后脑勺。
“我大致看了看,很多同学的解题思路都有问题。吴昊、楚娓娓就做得很好。汪橙?”孙老师叫了声。
汪橙站了起来。
孙老师问:“你昨天的作业为什么只写一半就交了?”
“睡着了。”汪橙直言说。
吴昊不失时机地“嚯”了声,“这理由可真理直气壮。”
很多人都回过头来瞅汪橙。
孙老师判过汪橙的卷子,对他解题的思路很感兴趣:“那这两道题你看了吗?”
汪橙审过题干,有答案,只是没写而已,“我会解。”
“嗯,很好,来把你的答案写黑板上。”
汪橙走上讲台,他刚刚在黑板上落笔,孙老师呻.吟一声,坐在凳子上弯下了腰。
“老师......”汪橙丢了粉笔,蹲下来托过她的胳膊,伸出三根指头把住了她的脉门。
楚娓娓跑上讲台,她一时没明白汪橙在干什么,急着说:“老师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疗室。”
“没用。”汪橙阻止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江野:“我男朋友这么牛逼吗?”
汪橙:“嗯。”
第9章 桃哥肾虚
江野看到这一幕,眼前出现了个画面:
穿着小唐装的汪橙一只手给人把脉,一只手轻摇折扇,气定神闲,像个出凡脱俗的小神仙。
还自带bgm:行过小周天,念咒掐指决,贫道我本是龙虎山得了道的小神仙......
而下一刻,他为自己的脑补感到羞臊,屁个小神仙。
其实汪橙刚刚观察孙老师的表情和动作,已大致知道是什么病,现在脉象更印证他的判断。
一瞬间的绞痛稍有缓和,孙老师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她抬头看着汪橙,“你会看病?”声音透着虚弱。
“懂一点。老师我送你回办公室吧。”汪橙的口吻并不是请示。
孙老师看出他有话说,安排好自习课,和汪橙一道走了出去。
江野压着板凳仰着脸,瞧着窗外的汪橙。手里转着的笔了停下来,笔尖刚好对准他,偏头眯眼把笔当了枪:“啪!”
也不知想把什么东西射进人家心里。
走到楼梯口汪橙停下来:“老师我就不去办公室了,有几句话想问。”
“嗯,你说。”孙老师好奇地看着他。
“每逢例假,您是不是都会有痛经情况?”汪橙毫无忌讳地问出了口,问得直接,表情也很自然。
孙老师一愣,竟在一个孩子面前感到害羞,不知怎么接话。
“我一直在学中医。”汪橙解释了一句,继而推断出李老师的病情:“以往每年秋后天气转凉开始,这种疼痛才会加剧对不对?但是现在提前了,现在还不到三伏,这是病症加重的征兆。老师,您是不是手脚常年不温,而且没有孩子?”
孙老师被他说得一愣接一愣,很快点了点头。
汪橙若有所思,也跟着点了点头。
孙老师回过神来,才觉出汪橙并不是“懂一点”这么简单。这孩子刚刚说话的口气和神情,俨然一位老大夫。
她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病好治吗?”
“好治,所以想劝您试一试中医。”汪橙说这话的同时,已看出来孙老师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中医。
果然,孙老师说:“中医......我倒是没想过去看,西医看过不少,也去过很多医院,都能暂时缓解症状,可孩子......”
“孩子还是怀不上。”汪橙接过她的话:“您该知道扁鹊见蔡桓公吧?”
孙老师笑了:“那扁鹊的建议是什么呢?”
“您起码得信任中医,扁鹊才能给建议。”
自古医不叩门、道不送卦,汪橙单凭摸脉就把孙老师所有症状说了出来,她还有什么不信的:“好,我听你的。”
“那就不要再服用其他药,用我的处方至多半月,病可痊愈。”汪橙说得轻描淡写。
“......”孙老师不知看过多少医生、花了多少钱,如今被这孩子说得这么轻巧,“不、不都说慢郎中吗,中医不是讲究慢慢调理?”
“中医门派很多,我学的是医圣仲景祖师的经方派,最讲究药简力专,覆碗即知。”汪橙见老师没听懂,解释了句:“放下喝药的碗,您就能感受到药力。当然,这是夸张说法。不夸张地说,三个小时您就知道我的处方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