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班里混的最好的同学,阮东陵说,“含英是干干净净的人。”
女同学也说,“让你们弄个一起玩的红包抽奖箱,带点烟酒茅台也没人肯答应,倒是闭眼开始做梦。”
这人回了鼻音,“嗤。”
两边还在吵嘴。
包间门外,大家等来了一个人。
屋里的同学们不乏有文化的,进门的这个白影子却比包间外的“花港观鱼”,“曲院风荷”更绝,他站在那里就犹如一个词。
霞姿月韵。
在苍霜负雪的西湖畔,当这人转头随便看一眼,他和一堆所谓的‘钢铁直男’看直了眼睛,眼前的白衣美男子让他们还差点腿软倒贴想犯贱了。
因为什么叫仙,什么叫俊。
全在牙白色的月亮灯光里,全在阮东陵的欢迎声里,“含英你来了……你快坐,你随便想坐哪儿都行。”
谢含英说:“谢了。”
他把大家的位子一扫,他倒是走的轻快,让人感觉谢含英冷还是冷,却……变了一点,没上学时那么疏远。
活在别人的记忆。
谢含英肯定懂每个人现在的沉默,谢含英心想,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来重提这件事,我就是要来,我这辈子都是第一,唯独那一次软弱,我已经恨死自己了,再挺一把,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而且他记得事发时,当初的班级群里有人帮他说话了,谢含英决定和这几个同学坐在一起。
一看当时的校草来他们的桌子,几个同学主动让座,谢含英被人拍了一把,那个大嗓门的男性问:“含英,冷不冷?”
谢含英:“还行,周涛,你的说话音量怎么一点没变,我在楼下就是听出你的声音,一路摸过来的,你这低音炮把我基本征服了,就是……”
周涛:“就是什么?”
谢含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闻错了,除了你带来的吸引力,我路上闻到有人口臭没刷牙。”
“哈哈哈哈……”其他人在笑,背后碎嘴的人却很尴尬,谢含英这态度怪损的,他的意思不就是他听见普信发言了。
谢含英还说,“开个玩笑,周涛,我知道口臭的肯定不是你,我待会儿敬你一杯消消气。”
周涛跟着笑了。
他和谢含英以前根本不熟,却在班级群里为一个受害者而义愤填膺过。
他当时说隔壁班的那个混子是傻叉,谢含英又不是近视眼。
这之后,隔壁桌闭嘴。
但既然说到这个问题,几个同学和谢含英慢慢说话了,
“含英,你都不会老的,还是这么少年气。”
“对,像偶像剧一样。”
“老话还说金钱才能养美貌,含英的气质一辈子绝对奔着容颜不老的。”
“谢了,你们也没变,我一说我打官司,你们都提出帮我,也要谢谢阮东陵。”
谢含英说话时,他白皙光滑的面庞温润如一块名贵的羊脂玉,出言相助过的几个人说:“我们当年也没怎么帮你,我们会说那几句话……主要在于那是一个相处很久的班级体,有些人竟然还在群里瞎说,我们只是不服气,稍微代入一下自己,都觉得委屈。”
谢含英:“我知道,嗯,其实我现在也是这种想法,骨气要有,但要争取更好的生活,我还得好好挣钱,不让咱们的下一代在最好的年华被人欺负。”
同学们没说是。
就觉得谢含英变了。
谢含英:“是不是俗了点?”
他们说,“都俗,以后大家都是各帮各的,对吧。”
但总有人要扫兴。
旁边传来声音:“含英,问个问题。”
谢含英看过去。
男性们笑嘻嘻:“你和恋爱综艺上的六个男的哪个最‘要好’?你们的圈子真的有乐意做‘0’的人?是不是越颜值高越危险?”
女同学:“别阴阳怪气。”
老油条们说,“好,都别吵了,都是成年人,恋综本来也没几个认真的。”“对啊,都是剧本。”“含英肯定会包容大家曾经的不成熟,他也是出来工作的人了,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我还真关心状元郎,都快三十岁了,录完节目还找不找人?要不要我帮他介绍男朋友……”
谢含英:“不用。”
对方:“为什么?我们认识的哥们儿都是高富帅,要不我们单独加个微信?你别和我那么疏远,我现在的行业也可以拉你一把……”
谢含英冷冷说:“我有男朋友。”又加了一句,“他在隔壁吃黄焖鸡。”
这人的表情很奇怪。
他不信,往这边挨过来说,“你别开玩笑,国宾馆是黑珍珠二星,米其林三星,天底下哪个高级餐厅会专门给人做这么low的菜,又不是玉皇大帝……”
但土狗文学常见的桥段来了,谢含英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看到是支付宝的密保确认电话。
谢含英这时还没悟到他男朋友坐在隔壁的社交悍匪操作,但因为环境很小,每个人听到客服在说:
“您好,请问是谢含英先生吗?楼玺先生的账户等级和一般人不同,我们发现凌晨有另一部手机登陆,我们异常关心他的账号安全,请问他和您昨晚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