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还没来得及离开刘家,就被他爹娘抓住,冲喜变冥婚,悄摸摸地办完了,对外就说我悲痛欲绝,跟刘才一起去了。我爹娘不信,上门来寻我,全被他们打了回去,二老去向城主伸冤,城主不知收了刘家多少好处,装模作样地派人来刘家问了几句,然后跟我爹娘说,我确实是死了。”
赵依依不解:“可是刘才爹娘看不上你,为什么又会改变主意,非要你给他配冥婚呢?”
“呵,那当然是因为正常人家的女儿不会情愿受他们这般侮辱!”孙梦梦声调骤然拔高,变得尖锐,五官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恨恨道:“刘家的活人都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刘才爹娘说要给刘才留个种,可人都没了,怎么留种?!然后他们就想出了一个恶心透顶的法子,他们让刘家的男人,爷叔侄孙,只要是个男人都把我……这样就能让我怀孕,生下来的孩子记在刘才名字下了!”
“???我x他娘的!”赵依依今天第二次情不自禁地骂了脏话。
叶折瑾也是感到一阵反胃。
孙梦梦说着似乎都要呕出来,一个弱女子身上冒着冷然杀气,后面说的话更是匪夷所思:“我怀过,不止一两次,都趁他们不注意故意流掉了,任凭他们怎么打骂我都不会屈服,大不了就打死我。可我还是低估他们的恶心程度,在刘才去了两年后,他娘生了个小的,你们知道刘才爹娘怎么计划的吗?他们想等刘义长大后,让他亲自给他哥留种!还说刘家其他男人哪有刘义和刘才的关系近!我真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
叶折瑾和赵依依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是人干事?冥妖魔三界都没这么乱来吧?”赵依依一边犯恶一边难以置信道。
叶折瑾叹了口气:“人类远比妖魔鬼怪更为可怕。”
他对孙梦梦道:“抱歉孙姑娘,让你回忆这么多不好的事。在女鬼事件未解决之前,你暂时住在这里,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
然后他拍拍正在安慰孙梦梦的赵依依,小声道:“师姐,我有些话跟你说。”
“哦。”赵依依跟上他,走到外间。
叶折瑾道:“师姐,今天的事情,我们先不要跟其他师兄师姐说,好不好?”
赵依依不明白:“诶?为什么?”
“啊,是因为冯昔师兄……”倒不是叶折瑾想独自领功,只是他不相信冯昔的为人,总感觉冯昔会恶意捣乱,就为刁难他。
小师弟装出一副无奈柔弱的模样,师姐一下就心软了,忙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冯师兄确实不是好相与的。今天我们获得那么多重要信息,你立了不少功,要是让他知道肯定又要嫉妒你,给你使绊子。我们不往外说!”
不愧是头脑清醒的师姐,叶折瑾抿唇笑道:“嗯,谢谢师姐。”
他们约定好了,晚上在集体会议上一句重要信息都没外露。事实上,可能他们是装的,而其他人确确实实是无功而返。
但就这样,也闭不上冯昔的一张损嘴。
“哟,叶师弟不是很能耐吗?昆仑圣山大比魁首,本教的天之骄子,好不容易出一次任务,就无用成这样,不太合适吧?”
他这话明向针对叶折瑾,可其他同门听了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叶折瑾获取不到信息就是无用,那他们不是比叶折瑾更无用?
潘桐都听烦了,摆摆手道:“行啦,你少说两句吧。”
冯昔却不肯罢休:“我没说错呀。我承认我没用,那是我本来就不出彩,可叶师弟和咱们不一样啊,这般无用,对得起同门的期待,对得起师长的厚望吗?”
潘桐都想拿针把他嘴缝上,才调查头半天,怎么从冯昔嘴里说出来,感觉叶折瑾都要成给师门抹黑的废物呢?
赵依依也很气愤。作为在场唯二知道真相的人,她险些都控制不住站出来大骂冯昔,再把叶折瑾今天寻到的信息证据全甩在他脸上。
然而还没等她纠结完,冯昔眼骨碌一转,又说话了。
“这样,既然大家都查不到有用的信息,不如我们直面女鬼,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如何?”
这还像句人话,潘桐心头不耐消去些许,问道:“那冯师弟有何好主意?”
“好主意倒算不上。”冯昔难得谦虚,毒蛇般阴狠的目光却落在对面沉默喝茶的叶折瑾身上,掐尖嗓子扬声道:“不过,如果这件事是由叶师弟来做,定是十拿九稳、不费吹灰之力啊。”
“既然女鬼会在成婚当日抓走新郎,而城中最近的婚期恰是余小姐的,不如就让叶师弟来假扮余小姐的夫君。到时女鬼把叶师弟带走,叶师弟不是正好能直捣黄龙,来个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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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狗: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狠心下毒手呢?伤害侮辱爱人的都是渣男!老婆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绝不会成为渣男的!
阿雪:……
叶小狗:老婆老婆,你怎么不开心啦?
阿雪:骗子(′へ`、)
第56章 番外九
冯昔此计不可谓不阴险,只动动嘴皮子就把自己和叶折瑾的矛盾转化为同门给叶折瑾施加的压力。
他提议让叶折瑾以身犯险,叶折瑾若是不答应,那就是他懦弱退缩,长久以来树立的实力高深、有勇有谋的正面形象都成了笑话,其他师兄师姐也会对其颇有微词。叶折瑾若是答应了,那更好办了,女鬼凶残无度、危险潜藏未知,叶折瑾孤身一人入女鬼洞窟,遭遇不测可太正常了。
更别提他的推波助澜,只要稍动点手脚,便能让叶折瑾陷入绝望境地。
冯昔虚伪笑道:“怎样?我这个计划不错吧?就是不知叶师弟愿意与否呢?”
话音落,当即有个师姐否定道:“不可,小师弟年幼,怎能让他独自面对恶鬼?”
可旁边的师兄说道:“但是,叶师弟是我们这群人里实力最强的,如果他不去的话,换谁呢?”
另一个师兄也附和道:“是啊,冯师兄提出的此法虽凶险,但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好用了。”
最开始说话的师姐似乎被他们说动,可仍有顾虑:“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吧,我们做师兄师姐的把责任都推给小师弟不太好……”
她这么一说,在场其他人,尤其是刚才一唱一和的两位师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
冯昔乐了,看,膈应这不就来了吗?
他在心里暗暗给众人鼓劲儿,期盼他们再多点争论,最好吵起来,吵来吵去这错不就落在罪魁祸首叶折瑾身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