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祎应了一声,未作解释,转身走了。
顾锦瑟愣了许久,刚反应过来,嘴里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别让我见到你,不然,弄死你。”
恰好顾侍郎也来,族内五六个晚辈都下场考试了,今日得空也来榜下看看。
明祎走出来,未曾上车,顾侍郎忙上前招呼。明祎回身,与之见礼,恭贺道:“顾侍郎,恭喜了,顾锦桓高中会元。”
顾侍郎愣了下,旋即高兴道:“丞相抬爱了。”
明祎登车离开,杜衍随后跟上。顾侍郎亲自去顾家宅子寻顾锦桓。
顾锦桓不在,顾锦瑟顶替了他,唤了两句叔父。
顾侍郎高兴坏了,见到他就不断夸赞,顾锦瑟真的是笑不出来了,想哭,忍着笑上前应付。
还有一场殿试,顾侍郎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说了几句安心待考鼓励的话,回府后,自己写信回余杭报喜。
他走后,顾锦瑟躺在床上,气得不行,骂人又没了力气,只好拿起书看了起来。
一面看,一面骂,最好一辈子别回来,不然,打断她的腿。
在这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熬到了会试前夕,顾锦桓送了信回来:何时认了七娘,我何时回来。至于殿试,阿姐代劳了。
顾锦瑟目瞪口呆:“怎么、怎么、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他、他……”
他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顾锦瑟要哭了。
管事喘了口气,不知所措,道:“不如就这么办,我们回去吧。”
顾锦瑟突然问:“殿试要脱衣裳吗?”
管事被问懵了,“不知晓,应该不用吧。”
顾锦瑟与这个弟弟之间压根没什么感情,性子不和、三观不和,顾锦桓恃才傲物,素来看不起她。许是气得狠了,她一咬牙:“去,我去参加殿试,不就写文章,我也会。”
顾侍郎满怀高兴来府上勉励,倘若缺考,必会引来轰动,到时又会惹来麻烦。
还有一点,顾锦桓太气人了。
翌日,被气得一夜没睡的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赴考了。
明祎瞧见了她,未作反应,杜衍惊道:“他长得可真好看。”
“是吗?也就一般。”明祎很平静,看来顾锦瑟桓失踪不见了,颇是有趣。
明祎走向她,顾锦瑟怂了,说道:“脱衣裳吗?”
跟在后面的杜衍震惊,下意识后撤几步,两人有私情!
明祎回身,看向杜衍。杜衍低笑,揖礼退开,不打扰两人。
人走远了,明祎问:“顾锦桓呢?”
“不知道。你要举发我吗?”顾锦瑟无精打采,被气狠了,耷拉着脑袋,目光低垂,瞬息就看到了‘杜衍’的双手。
想起那夜,她悄悄说道:“你没嫁人,对吗?”
明祎勾了唇角,颔首道:“你要娶我吗?”
顾锦瑟难受极了,前几日一时冲动,后来愈发后悔,不该进来替考。人已到了,不好再走,顾锦瑟只好讨好她:“你让我进去考试,我就娶你。”
明祎得逞,神色冰冷,笑道:“好,你进去吧。”
顷刻间,顾锦瑟心情好了许多,厚着脸皮又问一句:“你能帮我找到顾锦桓吗?”
“可以,替你打断他的腿。”明祎语气幽默。
顾锦瑟诧异,原来中书杜大人这么好说话,传闻不可信的,她高高兴兴地进场考试去了。
殿试并非是皇帝亲自主持,而是由考官们主持,多是些重臣。这回,连张明浅都来了。
考试结束后,试卷由考官们批阅,再呈给陛下定下排名。
顾锦瑟不管了,紧张过了头,回家睡了整整两日。醒来是第三日,放榜了。
探花郎,一甲末等。
管事刘米痛哭流涕,顾锦瑟冷笑,道:“哭什么呢,回家报信,再告诉祖父,我给顾锦桓说了一门好亲事。”
刘米惊讶,“哪家的?”
“京城杜家,中书杜衍杜大人。”顾锦瑟得意笑了。
刘米登时晕了过去,那可是阎罗之一啊。再者她都二十五岁了,郎君才十七岁呢。
如何般配。
刘米醒来后,极力反对,顾锦瑟却问:“丈夫大妻子十余岁都是常事,为何女子就不能大男子八九岁。”
刘米一噎,“这、这、您这是不讲理啊。”
顾锦瑟不管,横竖是卖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吓唬吓唬顾锦桓,等他回来,让他自己求爹爹告奶奶地退亲去。
管事痛哭流涕,顾锦瑟心情大好,梳洗一番出府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