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明祎没说京城动向都在她的掌握中。
顾锦瑟不信,眄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调查顾家?”
“我只是让人跟着顾侍郎的夫人罢了。”
“你跟她做甚?”
“她巴巴地给你相看郎君,我自然得知晓她是何用心。”
“那你查出来是何用心了吗?”
“没有。”
顾锦瑟笑得弯下身子, 明祎则淡淡地看着她:“好笑吗?”
“不笑了。”顾锦瑟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反是顾锦商看看顾锦瑟, 又看看明祎,然后无端咧嘴笑了。
明祎不理会两个傻子了,站起身,“出去吃席, 这里不好玩。”
“挺好玩的,我喜欢, 我想下去玩。”顾锦商眨了眨大眼睛, 试图说服‘姐夫’让自己去玩。
奈何‘姐夫’丝毫不怜惜她, 反而牵着姐姐走了。
顾锦商傻眼了,抱着糖匣子立即跟了上去, “姐姐、姐姐,等我。”
晚上,都住在庄子里, 顾家来的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隐隐听到丝竹声。
顾锦瑟拉着明祎,“吹笛给我听、吹笛。”
“我不会。”明祎皱眉不肯。
顾锦瑟不服气, “月色正好,你可要闭上眼睛再说你的瞎话, 堂堂一朝丞相, 动不动就说谎, 羞耻吗?小姑姑都不说谎了。”
明祎捧住她的脸:“吹笛做甚, 我们睡觉去吧。”
“还早了,我娘还没回来,那边都还没散。”顾锦瑟顿了顿,对上明祎清冷的眸色,心跳骤然加剧,她吞了吞口水,而明祎直接吻上她的唇角。
吹笛都见鬼去了,直到衣裳都没了,顾锦瑟才想起来:“我想你吹笛的。”
明祎贴着她,心都跟着暖了,望着她,手怜爱地拂过她的眉眼,“明日,回城的时候吹。”
“信你个鬼……”
话没说完,明祎堵住她的唇角。
夜间吹风,有些凉了。锦帐摇曳,灯火通明。
虞氏没回来,跟着顾侍郎夫人住下了,唯有顾锦商要了琴,弹了半夜,最后,还是明祎受不住了,起来将人呵斥一顿,顾锦商委委屈屈地去睡觉了。
躺下后,顾锦瑟就贴了过来,伏在她的身上,指尖在她锁骨上画着圈圈,“她会许多东西的,我阿娘亲自教的,她对小姑姑有愧疚,便想极力弥补她。小姑姑会各种乐器,阿娘说人傻了可以,总要体会正常人的生活。”
明祎听着心动,“虞夫人是难得的奇女子。”
“是啊,我就想知晓书生是谁,在哪里,弥补她的遗憾,可惜她不说。”顾锦瑟哀叹,听到明祎的心跳声,活着真好。
自由自在的活着,更好。
明祎不言,手搭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顾锦瑟立即爬了起来,拨开她的手,不由分说吻上她的锁骨。
夜色寂寥,锦帐内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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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回去了,短暂的放松调剂生活,回到城里,各司其职。
顾锦瑟还在看宅子,看过几间宅子后,她想起桑老,他的书院已然天下闻名了,若加设女学,岂不是简单的事情。
她立即休书一封让人给桑老,然而,人家直接撕了书信。
顾锦瑟气得在家拍桌子,明祎安抚一阵,出了损招,“你在他们书院对面开一间女学,他难道还有本事让你开不成?”
“就这么办,我让吞吞去买地,我就要他看着我开女学,生气又没有办法的样子。”顾锦瑟这才松了口气,咬牙切齿,“就是这些老顽固碍事。”
“我让人去拿图纸给你看看,桑家书院对面的一条河,河对面是一片农田树林,地价比京城内便宜许多,你可以省下许多钱。”明祎吩咐婢女去取图纸,一面提防顾锦瑟再次炸毛。
好在顾锦瑟不是爱生气的人,很快就听了明祎的话,看到图纸后就释怀了,“你是不是早就看中这块地了。”
“对啊,在京城内开女学不大好,且女子出门不如男儿便利,容易吃亏,女学的安全问题是最关键的。毕竟男子在某些事上不会吃亏的。”明祎说道,指着那条河,“这个给了我们很大的便利,与桑家书院隔河对视,桑老日日看着,会气得吃不下饭。”
顾锦瑟立即乐了,连连点头。
事情定了,便要立即去办。明祎在家待不久,还给顾锦瑟带了一个好消息,陛下醒了,身子好了许多,不过还是很虚弱。
顾锦瑟眉眼弯弯,“对你有帮助吗?”
“人活着,自然是好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喜杀人。”明祎坦言,杀人不是唯一的出路。
“你真好。”顾锦瑟也不遮掩自己的仰慕,大大方方地袒露自己的喜欢。
明祎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我将你开女学的事情昭告天下,若有人来寻你,你自己要会度量人才,第一步是最重要的。”
“晓得了。”顾锦瑟点点头,“你忙你自己的事情,我有阿娘帮我,对了,叛军如何了?”
“他们打着杀张明浅的旗号,如何张明浅死了,他们没有理由再兴兵,眼下在原地。听闻两人筹谋见面商议,我已派了人去游说,等上半月就知道了。”明祎望着她,眼里笑意很深。
顾锦瑟推着她走了,“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