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钱上哪交的学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外面打工,马上下学期了,你一定有钱。”元祖谭又叭叭的说起来,嗓音难听大声。
元穆自己都信了,他攒下来的学费多多少少给了元钰糟蹋,现在就剩几百块生活费,“我的钱都给元钰了,爱信不信。”
元穆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进了病房,看到角落的李兰和元钰,元钰瞪着他,气愤极了,“哥,你是不是故意不来救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当时在上课,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元穆有些头疼,站在墙角,随口敷衍。
元钰的腿部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但人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你的医药费,不如去学校找打你的人…”
元穆眼眸一扫,看到元钰手上的手表,从受害者身上拔下来的,“你从哪弄来的?”
元钰没说话。
元穆知道是他抢的,直接解了下来,扔给怒气冲冲走过来的元祖谭,“能当个十万,给你儿子医药费。”
“没事别找我,我忙。”元穆冷漠道。
元祖谭立刻表情像是见了金子一样,完全忘记了元穆的存在。
元穆往外走,身后的病房里传来质问声和哭喊声,元穆没离开,他靠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听了几分钟,无所事事的往楼下走。
一团乱账,他要让他们再乱一点,没有任何空隙去打扰宁宁的生活,至少在元家,比现在的环境好的多。
元穆想着想着,撞到了走廊里凭空出现的人影。
祁羽。
“你怎么来了?”他揉了揉撞到的鼻梁。
“怎么,我不应该来吗?”祁羽换了一身运动服,眼角的妆容仍在,冷漠的盯着他,手掌拽着手腕,往走廊拐角去。
少年把他压在墙上,冰冷的嗓音冲进耳孔,一双温润的眼睛阴郁至极:“你要跑去哪里?”
“我没有要跑。”元穆解释道,“我弟弟住院了,我来看他,就是之前巷子里的那个。”
“哥哥,你让我拿什么理由相信你?”他咬上元穆的耳骨,微微发痒,又有点疼的触感。
“我跟你经纪人说过了,他没告诉你吗?还有你看,你给我的表我一直没有摘过的。”元穆努力辩解,试图让祁羽相信。
祁羽解开了手表,他淡淡道:“我没有在里面安定位,是在你的鞋里。”
元穆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发自真心的反问:“你真的是十八岁吗?”
好想说句“国粹”。
太狗了,真的是人干的事吗?
祁羽听笑了,“想看我的身份证吗?”
“不看了。”元穆揉了揉眼睛,躺平了,“随你吧,反正我没打算走。”
祁羽解下自己的腕表给元穆带上,然后把刚才那只带上了手腕,牵着元穆的手往楼下走。
在祁羽眼里,元穆变得乖的不得了,丧着一双眼睛,钻进了车里面,重新回到祁宅时,脚下多了一条镣铐。
哦…变成了两条。
就无语。
元穆变成一条真正的咸鱼。
直到祁羽做完题回来,掀开被子,趴在他的腰上时,元穆睁开眼睛,低声问:“累了吗?”
狐狸眼下垂,柔软的发蹭着腰间,他一只手抱住元穆,“哥哥,你喜欢的是未来的我吗?”
元穆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祁羽已经俯身凑过来,咬着他的嘴巴,直觉和判断准确的像个成年人:“我相信了,你看我的时候,看的像是另一个人。”
元穆按住他的唇:“不,我爱的是任何时候的你,祁羽,你是我的唯一选择。”
我爱你,是因为你本身。
无论什么时候的我遇到你,都会无条件的爱上你,坚定的选择,无理由的向前。
祁羽手指往下,解开了元穆身上半挂的浴衣,他咬着元穆的脖颈,嗓音和目光充满了占有欲,他说:“你只是我的。”
“我爱你。”
他听到少年倚在耳边说。
——元穆闭上了眼,随之陷入昏迷。
再次睁开眼时,他在床上躺了许久,很多记忆钻进脑海里,同他融为一体。
是做梦吗?
或许不是,元穆遇到了少年时期的祁羽,弥补了曾经的遗憾,他转过身,发觉祁羽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肩膀上牙印依旧显眼,这是青年时期的祁羽。
“再睡一会儿。”祁羽直接抬手罩住他的眼睛。
门外是小美人的敲门声,“十一点了,起来啦!马上晚了!”
他回到了真正的现实里来,重生的是祁羽,一心等待他的人也是祁羽。
所以在梦里的祁羽完全不同,他可以自私,可以偏执,可以把他困在身边,而不是独自带着记忆看向他。
元穆戳了戳祁羽的脸,把人弄醒,问道:“祁羽,你当初有没有想把我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