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早该料到你在假寐,瞅准一切时机要发作!
搂住云景的脖颈,沐凌轩语气凌冽,“小景儿都不避讳,如今又有何害羞的?”
“那是因为欢儿饿得久了,臣等不及!”涨红了小脸,云景气急败坏地辩解。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长在下半身的脑子一样,时刻都在想这种事吗?
眉头夸张一挑,沐凌轩:“朕猜,此刻又有人在腹诽朕是衣冠禽兽。”
难道,你不是吗?
“没有!”云景却嘴硬。
“可朕这里,比小景儿这里更气。”握住云景一只手摸到自己胸前,沐凌轩的另一只手却隔着衣襟抵上云景的胸膛,“这些时日朕这么努力,也没见小景儿有一滴半点。如何昨日见了翊王,小景儿马上‘茅塞顿开’,可以‘源源不断’了?”
云景一愣,旋即明白他在说喂奶之事。
“还是说,小景儿抱着欢儿去,本就打算让翊王‘疏通’一下自己?”
“胡……胡说!”
“那就是朕不如翊王。这番翊王又帮了小景儿,帮了欢儿。看来以后小景儿要更勤快地去王府‘谢恩’了?”
咄咄逼问,寸步不让。云景惊觉,沐凌轩的嘴巴竟然如此之毒。
低下头,云景的肩头又开始耸动。
无论沐凌轩发怒,还是心痒痒又起欺负自己的“犯贱”之心,没有一次躲得过这杀手锏。
果然,察觉到一滴眼泪落到欢儿的襁褓上。小东西又醒了,哼着乱伸莲藕般白胖的胳膊,努力想摸上云景的脸颊,沐凌轩的语气稍显慌乱,
“怎么了?”将欢儿放到一旁,沐凌轩扯了榻边的帕子去拭他脸颊的泪。下一秒,却被云景反手打掉。
“真生气了?
“谁叫他当着朕的面,如此逾矩。”无可奈何,沐凌轩反手将云景搂在怀里不让他逃开,“何况如今是多事之秋。朕自不希望小景儿,和他牵扯过多。”
电光火石之间,云景突然想到一件事,
“翊王今日对臣有逾矩之举时,真不知道陛下也在?”
“那可是在他的府邸。”沐凌轩弯起唇角一笑,“京城都遍布他的眼线,何况小小的王府书房。”
“所以,他是故意做给陛下看的?!”云景惊呼。
“何止是做给朕看。他是在逼朕,出手处置他。”
处置他……可他图什么?
心底藏着大大的问号,云景却敏锐地察觉,不能再和沐凌轩继续这个话题了。
心虚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沐凌轩那双时刻想吃了云景的迷人眸子,此刻竟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当然是为了寻个由头,造反。”
最后二字,心惊肉跳。
解开云景的衣带,沐凌轩从案上取了干净帕子,一边擦拭着一边慢条斯理道,“宠信妖妃,戕害忠臣,屠戮骨肉。严宁已经死了,朕再上他的当,你我祸国殃民的罪名,岂不坐得实实地。”
一语未毕,云景惊得一声冷汗。
白日他还埋怨沐凌轩到底宠沐凌风比自己深,竟能忍他梅开二度,想要再次侵犯自己。
如今他才明白,狗皇帝的城府,比自己深了不知多少倍。
钦佩地抬眸瞧他一眼,云景大声唤了青沚进门,欢儿。
见沐凌轩赶紧捂上自己胸前的衣襟,料是为了避着青沚。云景往他怀里靠了靠,握住他的大掌,主动摩挲到自己胸前,
“陛下如此聪慧……”
仰头,咬着沐凌轩的耳垂,吹气如兰,“喏,赏陛下的……”
这回轮到沐凌轩一愣。
将云景一把抱平在怀,掀起蔽膝,扬手狠狠拍上他的屁股,“好你个逆臣,竟连朕也戏弄上了!”
“哎哟!陛下饶了臣吧!”
苏衍远远立在飞檐廊下,殿内的调笑声隔了十丈仍听得清清楚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着哈欠一盏盏吹熄了殿外的宫灯。
翌日,云景醒来之时,浑身热汗未褪。
此时不过卯时,身边却空空荡荡。狗皇帝已去早朝,云景立马起了身。
他又来了翊王府。大约未提前知会的缘故,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个睡眼惺忪的老管家,将云景引入书房。
云景瞥了一眼,昨日破损的菱花窗还未来得及修复,只草草挂了块红绫布遮掩。
许久,沐凌风才偏偏来迟。
他没穿繁复的郡王服侍,只披了绛色长裾。见着云景端坐在案前品茶,竟在一丈外就止了脚步,
“皇嫂如何今日又来?”
“取上次没取的东西。”见沐凌风没戴璎珞项圈,云景略犯嘀咕,还是阖上茶盅抬眸一笑,“猛虎穿云。王爷一言九鼎,今日给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