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有意思,那倒是本王误会侄儿了,在此向你赔礼道歉。”
萧珏扭头看了一眼,跟着便道:“表叔这礼又在哪里?”
杨羡宇没料到他这么说,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是事后帮侄儿铲除余孽……”
萧珏打断他道:“斩草除根本就是表叔该做的事,即便是为你自己,萧庆祯的后人也不能留。如何就是谢礼?”
“哦?那侄儿想要什么谢礼?”
“这话是表叔提的,若有诚意该自己想才是。”
杨羡宇打量着这个表侄,又想了想方才萧珏的反应,不由问道:“这良宵佳节,你们俩在房中衣衫不整的,当真什么都没做?”
萧珏冷冷回了一句:“与你何干?!”
“确实无关,好奇罢了。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可侄儿方才的模样倒让本王有些兴趣了。说你做承位时,你抖什么?”杨羡宇眼神犀利,盯着萧珏的侧颜看,不放过他面上丝毫神情的变化,果然提到承位时,萧珏脸色一僵,“看来被我言中了,不过这倒是个稀奇事,他这身子废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用?”
“你什么意思?”萧珏闻言眉头紧皱,质问道。
杨羡宇拿回了主动权,不急不缓地反问了一句,“说些侄儿不知道的事,可算作谢礼?”
“算,但你须如实道来。”当年隋晋诓闻人瑜服下奇毒诈死之际,杨羡宇曾同隋晋提及昔年旧事,而萧珏当日也在场,“姓游的将人送予你,你又做了什么?为何说他身子废了?是你还是姓游的做的?”
“同你想做的事一样。在要了他之前,本王还不曾对男人有过兴致。无论怎么蹂躏,他的眼神真美……”杨羡宇闭起眼回忆当年的情景,面上露出着迷的神色,“那种不甘屈辱却因为身子习惯承欢而动情的模样,让人欲罢不能!欺负狠了,他还会咬紧下唇、眼角含泪,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本王也忘不掉…呃!”
萧珏见杨羡宇闭着眼一脸迷恋,手舞足蹈描绘着当年玩弄闻人瑜的事,怒火中烧,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扭断面前这个疯子的脖子。
一个东西击中萧珏的手肘大穴,登时手臂一麻便软软垂下来。
“主子!”岑焱急急赶来,方才听到屋内异样动静,发出暗器打中萧珏手臂的就是他。
“咳咳、咳哈啊…哈啊……”杨羡宇险些被掐死,他大口喘着气,不怒反笑道,“怎么?这便听不下去了?”
萧珏捂着手臂,狠狠瞪着杨羡宇,几乎是咬着牙质问道:“毁了他身子的是你?!”
杨羡宇长舒了口气,岑焱在身侧替他轻拍着后背顺气,听到萧珏这么问,大言不惭说道:“我不过是见他一直伺候男人怪可怜的,让他尝尝女人的滋味罢了。哪知他抱不得女人,还得用些虎狼药才行。鬼知道他那么不中用,才折腾三日就废了。”
“……畜生。”
“你说什么?”
“我杀了你!!”萧珏一脚将身边木架踢翻,他话音未落,所有木窗同时被推开,无数弓箭拉满弦直指杨羡宇。
岑焱向前垮了一步,他一伸手就能轻松够到萧珏,与此同时,苏招带人破门而入,长剑所指正是杨羡宇,大有一副岑焱敢动手,他们就敢把杨羡宇扎成筛子的架势。
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住手!”
第八十二章 接纳你的一切
“呦~醒了?”
明明被万箭所指,杨羡宇神色却未见半分慌乱,见床上那人醒转,还饶有兴致同人搭话。
“琼之!你醒……!”萧珏震惊之下回身朝闻人瑜伸手,对上视线的那一瞬,伸出去扶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闻人瑜搭了萧珏的手一把站起来,他先是举起手在面前攥了攥拳,随后弯腰勾起扔在地上的一根腰带,当着众人的面整起了衣冠,散开的长发被随意挽了个松散的发髻,捡了根不知道哪掉出来的短木枝簪上。
从始至终,杨羡宇的目光就没从闻人瑜脸上挪开,待他整顿好了,略一歪头笑道:“朱怀璧?”
闻人瑜没立刻答他,而是先伸手将有些发愣的萧珏按坐回床上才缓缓道:“不过是个称呼,闻人瑜也好、朱怀璧也罢,王爷随意叫。”
“岑焱,回来。”
这话便是不否认他已恢复朱怀璧时的记忆,杨羡宇面上笑意更深,率先展示了自己的诚意。
闻人瑜并未代为下令,而是一手按在萧珏肩头,“玉郎,让他们出去。”
萧珏缓缓抬头看向闻人瑜,他最不期望的事终归还是发生了,但此刻不是消沉担忧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他吩咐道:“苏招,带人退下。”
苏招面上有些犹豫,但看了眼闻人瑜,最终还是一抬手示意周遭的近卫退下,但他本人并两个近卫却没有从房中退出去,只是收了刀剑候在屏风后。
“本王现下越发觉得…你是个妙人。要不要考虑来本王身边,总比伺候这不成熟的小子省心。”杨羡宇当着萧珏的面挖起了墙角,毫不顾忌萧珏的存在,末了还讪笑一声道,“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跟着也不累?”
“王爷说笑了,我同玉郎之间谈不上谁伺候谁。何况若论起省心与否,没有什么比在您身边更耗心力的了。”闻人瑜面上含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当年境遇非我所愿,况且在下也没有给人当狗的癖好。王爷若是有正事还请直言,玉郎不同于您远离是非悠闲自在,明日之后还有诸多事要烦心。”
“哈哈哈哈!”杨羡宇抚掌大笑,对闻人瑜此刻展现出来的强势姿态表现出异常的兴奋,更是一连说了好几声有趣。
他这副姿态被萧珏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厌恶,皱着眉便下了逐客令。
“匡汶荆反水之事我已同表叔说明,若无旁的事,还请打道回府,我乏了。”
杨羡宇却恍若没听到他说话一边,自顾自说道:“近来朝中倒是热闹,本王打算再添一把火,将你同茵茵的婚期提前。”
“……”萧珏看向似笑非笑的杨羡宇,心中思绪瞬动。
他这桩婚事本是为了挡去不必要的觊觎和猜忌,自杨茵茵善妒之名在京城传遍后,于外人而言,桓亲王府和绥南王绑在一起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至于这桩婚事最后成不成,原也不重要了。但这个裉节上,杨羡宇却要提出将婚事提前,萧珏可不觉得这疯子是无缘无故做下这事。要说近来京城最‘热闹’的,无非就是萧庆祯储君之位是否稳固。
萧珏心中已大致明了,他看向杨羡宇道:“皇祖父无意立我为储,那日匡汶荆告发萧庆祯时,我便已同皇祖父禀明过了。”
“倒还不算蠢!不过你说归你说,旁人信不信可不一定。舅舅心思深着呢!”
萧珏反问道:“你就不怕你这把火烧得厉害了,日后麓王当了皇帝要同你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