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葛优躺在沙发上,用脚轻轻的踹了他一下:“那个人要是不说,是不是就查不出来了?”
秦夜单手拎住他白皙嫩滑的脚踝,大拇指贪恋的摩挲着,感受着他肌肤带来滑溜溜的触感,一边盯着平板,漫不经心的说道:“待会出去逛逛吗?”
盛星把脚抽了回来,整个人乖巧的坐了起来:“你忙完了吗?”
秦夜把平板熄屏,放到一旁:“忙完了。”
“好,那我们出门吧。”
因为发生了床照事件,秦夜担心这里有人会认出他,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的,就算出门,也是带着口罩。
但今天比较特殊,今天H国有一个特色节日,在新春来临之前,每家每户都会到墓园祭奠已经死去的亲人,给他们烧纸钱和花圈,对他们传递自己对他们新的一年美好的祝愿。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特别繁忙,每个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手里抱着花束,匆忙的往某个地方赶往,盛星和秦夜两人并肩慢悠悠的走着,脚步轻盈,与其他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盛星来了几天,倒是也知道这个习俗,但这个习俗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盛星以为秦夜是带他出来吃饭的,可没想到,秦夜拦了一辆车,和师傅说去墓园。
盛星还没搞清楚状况,车子就已经先开走了。
秦夜和他一起坐在后排,主动的解释:“放心,马上就能知道是谁了。”
“啊?”盛星更疑惑了,一只手撑靠在扶手上撑着脸颊,歪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夜,眼眸中透着茫然和不解。
秦夜抓着他另外一只手,修长宽大的手掌很好的将他的骨骼小巧得的手包裹住,贪恋似的摩挲着他手掌心,痒痒的,让盛星不由得想缩回来,可秦夜抓得太紧了。
盛星皱着眉,嘀咕着说:“有点痒。”
秦夜笑着把挠痒痒的手指收了回去,却没有放开他的手:“抓到的嫌疑人是单亲家庭,从小和母亲还有姥姥一起生活,但他的姥姥去年因病去世了,母亲住在离这里很远的乡下,日子过得紧巴巴,今年是他姥姥去世的第二年,在H国这个重要的节日里,是必定要来祭拜的。”
盛星似懂非懂的点头:“可他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所以,你猜他会让谁来祭拜?”秦夜勾起唇,像是在考小学生似的。
盛星微微一愣,忽然反应过来,眼眸骤然亮起,答案呼之欲出:“他不愿意供出来的上家?”
“嗯,H国把这个节日看得相当重要。”秦夜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眼眸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现在警方应该在附近守株待兔,只要那个人肯帮他祭拜他姥姥的话,就能抓住了。”
“可是……”盛星还是有些不解,“如果上家不守信用呢?不去怎么办?”
“秦夜语气坚定,有着势在必得的把握:“现在嫌疑人只是收押,也没有证据是他把视频泄露出来的,最多就定一个携带违禁品入境的罪名,拘留十天半个月,再罚点款就能出来了,出来之后,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来墓园,用来祭拜的花,十天半个月会变成什么样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吗?”
盛星懂了:“如果那个人没来祭拜,嫌疑人会把他供出来?”
“嗯。”秦夜眯起眼,有种孺子可教的温和,“所以,带你去看看抓贼现场。”
盛星轻哼了声,这么多天他都是以无所谓的心态去面对的,可就在马上要抓住这个人的时候,心里的怒火也克制不住的燃烧着,手掌紧握成拳,眼眸迸发着怒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待会抓住他,我打死他。”
秦夜看着他,有些错愕,倒不是觉得盛星不会生气,只是在发生这件事情后的这几天,生气的好像是他,而不是盛星。
不过秦夜没当回事,笑着应道:“好。”
车子停在了墓园外面的马路上。
墓园的人出奇的多,车子从墓园的停车场一路排到了墓园的大马路上,来往的行人车子拥挤不堪。
盛星有那么一刹那庆幸他们没有开车来,不然找个停车的地方至少都要半个小时以上。
“人真多。”盛星抬起脑袋,看着通向墓园那条小道儿人山人海,不禁感叹。
秦夜牵着他朝着山上走去,低声的解释:“这个节日对H国的人民来说,堪比国内的清明节,甚至在他们心里,可能比任何节日都重要。”
“原来这样。”
警察是伪装成祭拜的人埋伏在嫌疑人姥姥的墓附近的,从早上六点,墓园一开就一直守着的,所以根本不怕漏掉什么人。
秦夜带着盛星和警方的人会和,他们几人就站在离那个墓园有段距离的高处,人很多,一眼望去都是黑漆漆的脑袋,耳边传来的是清凉冷冽的山风和吵闹又或凄凉的哭声,虽然是个寓意很好的节日,可对于H国的人民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会解开隐蔽的伤疤,借着美好的寓意思念家人好友的时候。
只是挺久了,即便起初内心有一丝触动,可久了,越发的麻木,只让盛星觉得,在离开之前,还是好好的珍惜眼前人最是重要。
思及此,盛星不禁看着离自己两步之遥的秦夜,他正和警方的负责人在谈论着什么,立体的侧脸弧度完美,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那双眸子总是带着几分倨傲,只是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一顿,回头看向盛星,清冷的眼眸顿时渲染上温柔,如水似的。
盛星抿着唇,心头仿佛有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他扯着春,微微一笑,然后上前两步站在他的另外一边,主动伸出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穿进自己的手指里,十指相扣。
秦夜垂眸敲了一眼,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开口道:“怎么了?”
“没什么。”盛星看着一个个墓碑之前放着一束束鲜艳的黄白菊,一张张哭红了眼的脸庞,他握着他手的力度不禁大了几分,像是在小心翼翼的抓住什么东西,“秦先生,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我们就来这里吧?感受分离之后的痛苦,这样我们就会越来越珍惜对方了。”
秦夜微微一愣,大抵没想到一向内敛羞涩的少年会说出这番动容的情话,他嘴角上扬,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语气坚定的说:“吵架或许会,但我们不会分开。”
这句话就像是在盛星心底系上一个死结,而线的那一头,也在对方心里系上了死结,没有多余的话,又似海誓山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这一天的人特别多,来来回回又是一波,他们几人从早上十点多等到了下午四点多,那座刻着嫌疑人姥姥名字的墓碑前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警方的负责人有些惆怅:“那家伙该不会把他姥姥忘了吧?都快闭园了,再不来就真的不会来了。”
盛星默了默,也说不准。
警方的负责人不耐烦的皱着眉,对对讲机的另外一头压低了声怒道:“盯紧了,周围的人都看看,要是谁一直在注意那座墓碑,也先捉了再说。”
盛星坐在秦夜旁边,他也有些不惆怅,可一抬头,却看到秦夜一脸悠闲惬意,仿佛根本不为这件事情担忧。
他扯了扯秦夜的衣裳,低声道:“秦先生,你觉得真的有人来吗?”
秦夜笑了笑:“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但我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