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自己面前切好的递给他。
傅建庭闻言,突然说道:“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能再姓晏了,不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嘶啦”一声,西餐刀划过洁白的瓷盘,发出尖锐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晏秋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见傅霜迟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小迟。”陆软立刻心疼了,“怎么哭了?你跟妈妈说怎么了?”
傅霜迟抬起头来,目光越过窄长的餐桌,径直看向他,“把我的名字给他吧,都给他,反正都是他的,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他才是,我都还给他。”
傅霜迟说着,突然拿起右手的西餐刀狠狠划在手腕上。
不深,但还是立刻渗出了血迹。
陆软惊叫一声,连忙掏出手帕捂住他的手。
整个傅家瞬间又乱了。
晏秋终究没有吃完他回家的第一顿饭,此后也再没有人提过给他改姓的事。
傅霜迟依旧是傅家的二少爷,佣人们折中地称他为秋少爷。
他们的身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只不过从那以后,晏秋对于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开始应激。
于是他对着网上找来的视频一遍遍练习不发出声音,而傅霜迟却好似发现了新的乐趣,时不时就会故意来一下。
而那些看向他满时满是鄙夷的眼神同样落到傅霜迟身上,却换成了包容与无奈。
多奇怪,晏秋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同样的行为,他做会被认为没有教养,会被看出前二十年的困苦窘迫,而傅霜迟却可以如此若无其事,从容悠哉。
原来西餐的标准对不同的人也会不同。
“二哥?”
晏秋回过神时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吃完饭离开,整个餐厅只剩下了他和似笑非笑望着他的傅霜迟。
他和傅霜迟同一天出生,但他早出生几分钟,因此傅霜迟在父母面前会喊他一声二哥。
但没人的时候就不会了。
今天不知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晏秋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连忙回了一声,“嗯。”
“吃完了吗?”傅霜迟问他。
其实早上经过那么一遭晏秋根本没胃口,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走吧。”
晏秋愣了一下,“去哪里?”
“取礼服啊。”傅霜迟笑盈盈地说道。
虽然他的笑很温和,但不知为何,晏秋该是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傅霜迟向楼上走去。
晏秋还是第一次踏上二楼,傅霜迟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完全不同。
傅霜迟的房间足足有三个他房间的大小,除此之外还有装修奢华的浴室书房衣帽间,阳台外是一个弧形的露台,从那里可以看到一片淡粉色的花海。
晏秋这才意识到,是早上工人们布置好的朱丽叶玫瑰。
衣架上挂着两件礼服,一黑一白,傅霜迟懒懒地在椅子上坐下,冲着礼服点了点头,示意他拿一件。
脚下华贵的波斯地毯太软,像是踩在云端,晏秋走在上面,竟觉得有些腿软。
晏秋走到墙角旁黑胡桃木的落地衣架前,然后看着面前两件一模一样的西装陷入为难。
“哪一件?”晏秋问道。
“随便。”
晏秋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为了早点离开,他随手拿了坐外面那件白色的西装然后便想要离开。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
“就在这儿试吧。”
晏秋闻言停下脚步,然后就见傅霜迟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多年来的逆来顺受还是让他照做起来,然而没想到的是手中的礼服并不合适,他穿着有些大。
“呀!”傅霜迟见状,故作惊讶地抬手挡住嘴巴,“看来是妈妈忘跟他们交代了,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
晏秋听到这儿,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毕竟邀请函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不知道你也要参加很正常。”
晏秋听到这儿,猛地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霜迟说着笑了一下,起身把一张做工精致的生日邀请函地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