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看陆尘彰这么固执地要一个解释,眼睛眨了眨,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殿下,我不让您去明鉴阁是因为我看了黄历,明日和您八字犯冲,不宜出行,否则我们会有血光之灾。”
陆尘彰眯着眼睛看着墨遐,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不过他还是郑重其事地问:“那我要是不出门,就不会有血光之灾了吗?”
“是。”墨遐更不苟言笑地回答,那认真的模样,绝对看不出来他此时正在做一个忽悠人的神棍。
陆尘彰扁了扁嘴,妥协:“行吧,只要阿遐你不出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墨遐瞬间感动,将陆尘彰搂在怀里,感受着肉肉的手感,一阵乱撸:“殿下就这么信任我呀。”
陆尘彰撇了撇嘴,不说话。
墨遐继续揉着陆尘彰的小身子,看着桌上两只空空如也的陶碗,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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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墨遐拿着自己的书本,挥别了陆尘彰,一个人独自前往明鉴阁上课。
当今共有七位皇子,所有皇子都已开蒙入学,只不过根据年龄分为了不同的班级。
但按照梁朝惯例,夫子来之前,所有皇子和伴读都会聚在明鉴阁之中,听太师训诫祖训,忠君爱国。
除了五皇子外,其余皇子每人都有四个伴读,大皇子和七皇子因为母妃受宠,伴读名额更是多达八个。
所以每日明鉴阁都是热热闹闹的,一堆同龄人聚在一起说笑,好不喧嚷。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墨遐的身影一出现,明鉴阁内的欢声笑语就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门口。
墨遐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了装书的小包袱。
二皇子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伴读会意地走到了墨遐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遐:“墨遐,五皇子殿下怎么没来?”
墨遐双手放在包裹上,淡定地抬头:“殿下身子不适,今日起不来身。”
二皇子的位置紧挨着墨遐,皮笑肉不笑地在旁边搭腔:“是吗?五弟可是天煞孤星,寻常煞气又怎么入得了他的体,莫不是装的吧。”
墨遐向来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话题,不紧不慢地抬眼,悠悠和和道:“二殿下,我们殿下是真的病了。您要不信大可前去开阳宫探望五殿下一番,便知臣所言是真是假。”
二皇子一噎,甩着袖子愤愤别开了脸:“那种地方,靠近都是脏了本皇子的脚。”
墨遐暗暗翻了个白眼,摆笔墨纸砚的手不停:没那个胆子直说就是,还装得像模像样,也不害臊。
皇子们的文课在上午,武课在下午。只是武课并不会强制伴读到场。
所以等夫子一走,墨遐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开阳宫。
整个上午墨遐都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那只獒犬。
原著中,大皇子等人为了捉弄陆尘彰,特意命人将那只敖犬牵到了回开阳宫的必经之路上,就等着吓陆尘彰一个出其不意,最好再咬下陆尘彰一只胳膊或一条腿。
而且在陆尘彰左腿差点被废这件事上,原主可算得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陆尘彰的左腿被咬之后,因为没人敢靠近他,他几乎是一路爬着回了开阳宫。
这个过程使得他血肉模糊的双腿更加鲜血淋漓。
毕竟是皇子。
加之琼贵妃知道德临帝当初没有处死陆尘彰的原因,想着还是要留他一条命,就派了太医院那种照看宫女太监的小太医去开阳宫医治。
本来好好养护,可能还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问题就在于原主直接将太医开的药克扣了一大半。
本来就不是很精心的治疗,再被这么来一下,陆尘彰差点就于开阳宫一命呜呼。
要不是强大的主角光环加身,靠着剩下那些药硬是挺了过来,他怕是早就死不瞑目。
可即便如此,陆尘彰的左腿却还是落下了一到雷雨阴天就疼痛难忍的毛病。
今天陆尘彰没来上课,那只敖犬估计不会出现了。
但总不能天天这么躲着。
大皇子没有达成目的,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墨遐边往开阳宫走,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灵犀宫的方向。
要是能够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那就更好了。只是他怎么才能够入得了灵犀宫呢?
墨遐忧心忡忡地回了开阳宫。
一进大门,就看见陆尘彰正站在走廊上迎接他。一见到他,整个人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企图跳到墨遐的怀中。
墨遐看见陆尘彰,心情瞬间变好,弯身将他抱在怀里:“殿下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陆尘彰在墨遐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声音仿佛融进了蜜糖:“我想要阿遐回来,一眼就能看见我。”
墨遐瞬间被暖得心都化了。
他家殿下怎么可以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