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雪不管她心里想什么,进了屋手上术法就没停过。屋内摆设都成
了褚灵房内的样式,就连白玉床都一模一样。
褚灵干巴巴站着,一愣一愣的,“师姐?”
“还没寻到与你那张功效相似的暖白玉,”容寄雪拉着褚灵坐下,“桑桑先将就将就。”
“谢谢师姐。”褚灵心底又冒出些甜意,师姐待她,一直都面面俱到。
奔波这几天,两人都没好好阖过眼,她还好,在容寄雪怀里眯过一会儿,容寄雪是实实在在一路使着灵力御着剑。
“桑桑怎么这么客气?”容寄雪笑笑,化出木桶灌满热水,“这一路累了,泡完澡就睡觉好不好?”
“好。”褚灵乖乖点头,习惯成自然。
容寄雪的声音不似和谢颜他们说话时清冷,褚灵总觉得那声音里千丝万缕,缠缠绵绵没有尽头,她稍动一动就往里面越陷越深。
她望着容寄雪,心口忽然一沉,那种比剜心还痛的感觉,又来了。
褚灵缓缓吸着气,勉强用灵力隔断那个感觉,但并没有多有效,她上一世应该是没有这个毛病的,但又好像有,她脏腑痛得厉害的时候,神识都会涣散,什么都记不得。
她脸色一变,容寄雪立马就知道了。
“桑桑?哪里痛?”
褚灵痛得说不出话,捂着心口,脸色煞白,但居然还有心情去观察容寄雪,容寄雪看起来很紧张,眼神里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润冷静。
容寄雪抱起褚灵,解开她的外衫,手轻轻放在她心口,温热的赤炎灵力丝丝送入她心脉。
容寄雪的手在颤抖,灵力却丝丝缕缕源源不断,一直保持着合适的温度和大小。
褚灵靠在容寄雪怀里,一只手紧紧抓着容寄雪的衣服,容寄雪身上清冷的香味儿一直往她脑海里钻,像是某种灵果的香味儿,一点儿都不甜,肯定是不好吃的那种。
良久,她才轻轻握住容寄雪的手,“师姐,好了,不疼了。”
容寄雪缓缓把头抵在褚灵额上,“真的不疼了?”
“嗯。”
容寄雪没说话,灵力又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桑桑最近经常这般么?”
“没有,”褚灵闭着眼,细细吸了两口气,慢慢调着息,融合着容寄雪的灵力,“就这两天而已,师姐不用担心,反正都是老毛病了。”
容寄雪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敲门声响起。
“大师姐。”谢颜的声音。
“进来。”
谢颜一进门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
……以前在八岐好歹也没让她们看见不是,早就知道大师姐和褚灵仙子感情好,这回算是亲眼看见了。
谢颜偷偷瞥开眼,当做没看见。
“坐,”容寄雪情绪变得倒是快,指指另一边的凳子,“说说这两天你们查到的情况。”
谢颜没客气,坐下就开始说,“皇城一个月前发生过一次地震,而在此前,皇帝突然下令修缮皇陵,我们怀疑魔气泄露,封印松动跟这两件事有关。”
容寄雪垂着眸,手指在褚灵身上不自觉的摩挲。
“还有一个事比较奇怪,”谢颜接着说,“清虚门被朝廷褫夺了天下第一宗的封号。”
容寄雪听到这才抬起眼,起了几分兴趣,“皇帝下的令?”
谢颜点头,“到处张了皇榜。”
褚灵眨巴眨巴眼一脸懵,她那时灭了挺多宗门,好像也有这个清虚门,应该也是八岐护着的宗门,不过没太多印象。
容寄雪看着她,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天我们出发进皇城。”
“是,大师姐。”
为了不打草惊蛇,此处离皇城有些距离,若是御剑,一刻钟就能到,乘坐马车,怎么也要个两三天。
谢颜莫名开始怀疑这是容寄雪带着褚灵游山玩水来了,谢颜摇摇头,把这不靠谱的想法甩了出去。
都怪大师姐,不在师伯眼底下,什么都敢做。
容寄雪当然不知道谢颜想什么,她这边放下褚灵,调着水温,往水里加着灵药,准备伺候褚灵沐浴。
褚灵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她以前也没跟容寄雪一起沐浴过啊。
容寄雪……怎么回事啊?
“师姐。”褚灵站起来,心底突然特别无力,她现在走又走不了,打又打不过,一边恨容寄雪一边又不自觉沉沦。
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
容寄雪回头,眉眼弯弯,“怎么了?”
“我……想自己……”这话说出来真是丢脸。
容寄雪这回真的笑出声,“桑桑是真的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