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故意装作不知,先让这两位同学出来。
金哥和阿立闻言也知道老刘这是发现了什么,他们捏着笔一边瞅着那位女同学,一边跃跃欲试。
刚试探猫着腰站起身,就见那位女同学翻了一页书,当即吓得呆若木鸡,像极了菜鸡玩踩雷游戏,根本不知道哪里随时会有一颗雷触发爆/炸。
静默一分钟,他们又开始动作,眼看就要离开教室,此时那位女同学倏地放下笔。
椅子移开声响而起,金哥和阿立连忙猛冲到老刘身上,痛哭流涕,有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只觉得老刘那张脸变得别样的和蔼可亲,那稀疏的头发也意外的别致,是聪明绝顶的象征。
虽然金哥和阿立被获救,但是众人没有掉以轻心,这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们出手,但是非我族其心必异!不能把自身的安全寄托于别人的一念之间,毕竟人心不可考验,更何况是这个不知名的存在。
众人一步步倒退远离教室,那位女同学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她挪开椅子,她站起身,她回头了——
她没有脸!!!
只见属于人类脸部的地方一片平整,没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仿佛一件未完成的人体雕像,可除了没有脸,却和常人没什么不同,这才是最诡异最恐怖的地方!
恐怖谷效应是越类人的非人物体/生命体,会引发人心底的恐惧,而人不完整,除却残疾之外的歧视,此刻不‘完整’的女同学的存在,打破了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恐惧基因在疯狂提醒他们这里危险,需要马上离开,引起了他们心里的恐惧、不适,甚至恶心感由心自发而来。这无关歧视,这是人类遗传的基因在刺激着大脑。
对于众人的恐惧,女同学恍若未知,她‘看’到众人,似乎做了什么表情,但是根本没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想知道。
“你们也是来复习的吗?”女同学说话声微微上扬,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的声音清脆,像只悦耳的百灵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说话,声音却回荡在教室里,仿佛本就用嘴说话,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但这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也是让人最害怕的地方,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嘴啊!!!
女同学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老刘生怕因为不回答而激怒对方,硬着头皮回道:“这位……同学,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不然明天没法上课。老师知道你很用功,但是凡事讲究松弛有度、过犹不及。”
说教这种事说惯了,老刘自然而然有一套劝学理念,可女同学听闻却倒退几步,似乎老刘是什么洪水猛兽,似害怕又似在喃喃自语:“你是……老师?老师?你是老师?老师啊……”
陈海看到这个场景,悄悄离老刘远了几步,低声跟陆砚和周慧兰说悄悄话:“你们还记得之前的高智商犯罪的推测吗?难不成这位同学是被老刘害死的?”
周慧兰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这套校服我在我小姑的毕业照穿过,莫约是十几年前的款式,那个时候老刘还没有来这里教书,怎么可能会是他?而且你也不看老刘那个罗里吧嗦又张扬的样子,一点点小事都弄得恨不能人尽皆知,怎么可能会是他?要真是他的话,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陆砚没说话,但对周慧兰的话表示赞同。
人可以伪装,但是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之前每一次有危险,老刘都第一个挡在前面,如果伪装能成这个样子,那么只能说对方是影帝级别的人物。
根据他所推测,教室里这位和笔仙,以及饭堂那位应该有什么关联,不然不会对老师避之不及的态度,就是缺了贯连整个的线索,以及有可能杀害他们的人极有可能是老师!
见到女同学这副样子,众人的心半悬着,既庆幸对方害怕老刘,也害怕老刘的存在激怒对方。
女同学声音有些失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癫狂。
“老师?老师啊……谢谢老师帮我解围……”女同学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意。
“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女同学哭着说道,语气中有委屈,有冤枉,还有一丝不解和愤怒。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那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你怎么可以以权谋私!?我要去举报——啊——”从愤怒地质问,到最后一声惊呼,一切都夏然而止。
女同学身影渐淡,接着凭空消失,又出现在刚才那个位置上低头学习,这一切都让众人看在眼里。
女同学刚才说的话已经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第一点:老师帮她解决了什么事,她对这位老师充满了感激;第二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老师可能是误解了她,也有可能是故意误解,让她受了委屈和冤枉;第三点:老师以权谋私,把她的录取通知书给了别人,最后一声尖叫极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导致女同学身亡的关键所在。
从女同学的话可以看到一位女同学因为老师的帮助非常感激,而后对方可能故意误解让她收到了委屈,最后更过分的是,这位老师居然把她的录取通知书给了别人,甚至为此还杀害对方。
想想看,一个让你非常信任和敬重的人,故意冤枉你,把本属于你重要的东西让给了其他人,背叛你冤枉你杀害你,正常人都会气到爆炸,更别说这位女同学了。这得多圣母的心才能毫无怨气?怎么可能会没有执念?怎么可能不变成厉鬼?换做他们也会变成厉鬼复仇啊!
众人换位思考,对这位女同学也有了一丝同情,更多的还是赶紧想怎么离开这里。
虽然对方很可怜,但是他们这群受到生命威胁的人更可怜。人都是自私的,不危害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前提下可以同情,但这种情况下同情只能说是心太大。
众人试探往楼梯间走,见女同学没有反应,连忙排队下楼,生怕对方随时反悔。
到了楼下,众人心里松了口气,可不远处漆黑的夜,又让他们的心提起——他们真的能离开这里吗?
谁都没有说话,警戒着四周,一步步往学校大门走去,想要出学校去找警察,这条路似乎却很长,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明明教学楼距离大门也不算太远,即便是爬,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多分钟,怎么可能还没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鬼打墙’。
“居然没发现这条路这么长哈~”之前那位不太会说话的演员试图活跃气氛,他也知道这不对劲,可只能往好处去想,可这话说出来却让人更加恐惧。
金哥的腿有些抖,他和梁同学跟小弟们相互搀扶,才能让自己跟上队伍不掉队。
说起来他也挺倒霉的,当时被梁同学气得离开后,等回到楼下才想起来大门被锁上。这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帮梁同学找借口觉得梁同学应该不是有意的,可要他回去又太没面子,而且他都出来了,梁同学居然没有追上来!他居然没有追上来!亏他还决定要原谅梁同学了呢!
金哥越想越气,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等明天再和梁同学冷战!只要梁同学不主动道歉,他就再也不和梁同学说话了!谁先说话谁就是猪!
金哥随便找了间距离楼梯近的教室准备睡觉,随后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想着应该是梁同学,嘿果然是好兄弟,他决定要吓那家伙一跳,以报刚才之仇,结果脚步声又上去,他想梁同学果然人不可貌相蠢得厉害,居然没发现他在这里。
随后不久,阿立找了过来,发现不是梁同学,金哥还生了好大一通气,但是在阿立的语言修饰下,得知梁同学知道自己理亏没脸来找他,所以让阿立来帮他表示歉意,这才没那么气了。
他们正想要回去,脚步又响了起来,金哥觉得这回总算是梁同学了,意图故技重施吓他一大跳,拉着阿立往门后躲,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行走。
要知道梁同学可没这么高,准确来说他们这群青春期还在发育的少年没那么高大,这似乎是成年男人的身影。
金哥和阿立以为是老师查岗,想等老师走开就回去通风报信,可是这个老师不知道在干什么呆了很久,他们也多了很久,等他们出去的时候怎么走也走不到那层楼,唯一能走只有楼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他们想要离开,楼梯间却消失不见,接着那位没有脸的女同学就突然出现把他们吓得半死。
女同学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学习,可光是没有脸这件事,已经让他们够害怕了,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
想到这里,金哥顿了顿,“刚才好像有个老师上去了!”
光顾着害怕,居然忘了这件事。
梁同学警惕着周围,没听清,询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