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泊逐又是一个修行者中的异类。
因为他放弃了成神成仙,他不必担心接受**。
他可以放纵。
这就造成了一个古怪的局面——
原泊逐深知自己想要什么,且他想要的就在身边。
可他仍然有过去修行的冷性,总是会对想要的东西表现出冷淡,甚至抗拒。
反而对那些并不怎么在意的东西,表现出正常的情绪。
时刻保持内心的平静。
这是刻进骨子里的行戒。
“修真界曾有个说法,宁不行戒,定不破戒。”
原泊逐关了浴室的门,突然说起这句话。
里面的雾气瞬间包裹了二人。
他把林双徊带到其间,猝不及防便打开淋浴,热水兜头浇下。
林双徊正想问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水淋了一身。
他吓了一跳,半眯着眼睛,视线模糊地嘟囔:“还没脱衣服呢。”
但原泊逐没有收手,继续说着刚才的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受戒之人要做好一生都为此苦行的觉悟,倘若半途而废,破了戒……”
林双徊仰着头,在水流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看着原泊逐,问他:“破了戒怎么样?该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事吧?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走火入魔?!天呐。”
林双徊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泊逐不跟他做呢,原来是有这个道理。
原泊逐看着他的眼睫毛被水珠压下,七零八落的样子,一双眼睛挣扎地眨啊眨的。
忽然就低头,亲了他一下。
“不会走火入魔。”
原泊逐的手搂住他的腰,指尖捻起衣角,轻轻一撩,就将林双徊的上衣褪去。
他说:“但要吃点苦头。”
林双徊心里悄悄一颤,他本来想问怎么吃苦头,吃什么苦头。
但最后还是更想问另一个问题:“所以你每次都不做到最后,不是因为对我没感觉?”
原泊逐声音低哑地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他千年古木的根都快被林双徊给挖出来烧了,要不是一生克制,早已大火燎原。
但他本想慢慢来。
几百年的洪涌,需要时间。
偏偏林双徊不懂。
他还敢对原泊逐说:“男人家家的,怕什么吃苦头。”
原泊逐按住他的后腰,低头看着他:“你不怕?”
“我当然不怕!”林双徊很认真地说,“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为你破戒八百回了,说到底还是你没有到那个份上,没有像我这么爱你,不想为我破你的戒罢了。”
原泊逐目色幽深地看着他:“徊儿,激将法不适用于我。”
林双徊现在已经习惯了头顶泄下的热流,他抬头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原泊逐,眉梢眼角都是含情脉脉。
对视中,他忽然伸出腿,抵弄原泊逐,手也悄无声息地摸上去,狡黠笑道:
“就说今晚这个戒你破不破吧。”
原泊逐面色淡淡,明明自己也已经浑身湿透,却显得从容,慢条斯理地剥掉林双徊的衣服后,凌利的指节勾住林双徊的裤腰。
林双徊却按住他的手:“你讲清楚,现在打算做什么?”
原泊逐敛着目色,哑声一字一顿道:“破,戒。”
说完他便吻下去,咬住林双徊的唇,进而探入口中,捉住他那条总是狡猾的软舌。
“唔…!”
林双徊再不能说出话来,只能从呼吸间泄露细微的声音。
原泊逐那一刻依然想着慢慢来。
他一只手按揉林双徊的后脖颈,让他放松下来,另一只手十分有礼貌地克制在腰间,迟迟不下。
理智残存的时候,原泊逐从来不允许自己进一步。
“我的菩萨,唔……您再不抓紧还俗,我就跟您一块儿出家得了呃唔……”
林双徊分明两腿打着颤,却挣扎着说出挑衅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