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啸鼻子发酸,不自觉的抖动起双唇,他忙伸手捂住眼,可眼泪还是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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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生子一事,在村子里很快传开。
天气冷下去后,树底下纳凉的婆子们也不咋出来了,却为了这事儿又重新聚到了一堆儿,就连不咋好事儿的周家王氏,也拎着豆筐,拿剥豆皮作借口,跟着过来听风。
马上到冬了,婆子们出来手上都带着活儿的,纳鞋底子、缝个披帛……
树根子底下,小马扎摆作一排,婆子们凑头过来,挤眉弄眼儿。
“林家那个双儿,真的生了两个小子?”
“可不咋的,端婆子去接生的,俩小子。”
婆子羡慕的直拍腿:“天爷!这是怎样的好命哎!”
“林家这下可有了靠山了!”
农家人生娃儿,没不认双生子的讲究,反倒觉得是多子多福的吉兆头。
婆子们个个都羡慕,就连周王氏也难得的哼哼两声,手里豆子剥得都快了几分。
有婆子瞧见了,反过来问她:“你家周小子都成亲这久了,儿子夫郎的肚子,咋还没个动静?”
周王氏没答话儿,瞥一眼婆子,却问道:“那梧哥儿不是才怀上么?咋这快就生了?”
边上婆子一听,将绣筐放地上,搓了搓手,也跟着问道:“是哇,满打满算才仨月吧,就生了?”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有人努努嘴:“莫不是头仨月瞒着人嘞?双生子又早产,并起来也有七个月了。”
“七个月就生啊?还是两个生龙活虎的胖娃儿!”
“那谁知道,祖上积了德呗!你瞧林家人丁多单薄,没准福德全积到他身上了。”
婆子手下绣线快扯了两把,提到嘴边用牙咬断:“也没准是求了啥生小子的丹药哩!”
周王氏一早听村里人这么风传的,才上赶子凑热闹打听消息,她眼神飘忽着,咬了咬嘴唇子,心虚的小声问道:“那有听说是求的哪家吗?”
婆子“哎哟”一声,提着眉毛瞧她:“我说王婆子,你家那情况也不是求个丹药就能成事儿的啊!”
婆子们心照不宣的互瞧一眼,眼里带着讽笑:“要我说,给周小子纳个小,比求啥灵丹妙药都好使。”
“我可听说,周小子还惦记着林家双儿呢,可痴情呦!”
周王氏脸拉得老长,她气哼哼站起来:“放什么狗屁!”甩起袖子,提上豆筐子就走,心里头却悔得要了命——
林白梧,那也是她瞧大的娃儿,长得好、性子稳当,人也贴心,当初是她嫌人家孕痣淡,生不得娃儿,愣是将儿子姻缘搅和没了。
眼下林家娃儿都两个了,他家这个还半点儿动静没有,她打碎了牙和血吞,脚板子直跺地,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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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世,林白梧虽喝了虎血,养了精气神儿,可毕竟鬼门关里走一遭,本来就弱的身子骨,而今更是发虚。
渊啸瞧着心疼,本就啥事儿都不许他做,而今更是连饭都喂到他嘴边才作罢。
不止渊啸如此,他阿爹成日守在灶炉边,灶房门儿都不出。
药膳汤流水似的往林白梧房里端,今儿个枸杞子炖鸡、明儿个豆腐鲫鱼、后儿个瘦肉乳鸽……
林大川做汤仔细,文火慢炖,浓汤醇厚,他怕腻着人,一点儿油沫子都给撇干净。
渊啸做不上饭,哄不好娃儿,倒也没闲着。
两个混小子能吃能睡,吃得多、拉的也多,渊啸堂堂峪途山虎王、这高壮的汉子便蹲在院子里,认认真真的给小老虎搓尿布。
郑芷和熊熊也终于打镇子上搬了回来,离得近了,小哥儿日日往林家跑,守诺的带了糕饼,可娃儿太小,林白梧又伤着,到后头都进了芷哥儿的肚子。
郑芷是一早便认下的干亲,而今抱着胖儿子,欢喜得厉害。
“就叫大虎和小虎了?”
林白梧笑着点点头:“小名儿糙些,好养活,等过几日,到镇子请先生取个好听的。”
炕面上,大虎子撅个小屁股还在睡,小虎子倒是醒了,小拳头抵在嘴边,叭叭的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