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快上床去。”路北川把我拖上了床,“别生哥哥的气好吗?我让你打回来?”
“我不打。”我舍不得让他痛,而且他身上肌肉太多,太耐打。
打他一拳,可能我手比他还痛,划不来,我才没那么蠢。
“哥给你揉揉。”路北川喝醉了就像神经病一样,刚才还凶巴巴的像个强盗,现在就语气温柔地讨好地哄我。
我要阻止,然而没来得及。
“歌儿,你屁股挺翘啊。”路北川突然说。
“……”短暂的沉默后,我破釜沉舟张口就来了句:“翘吗?翘你就多摸会儿。”
他另一只手掰着我的脸让我和他对视,眼神突然深邃得让我看不透,沉默半晌,他再次开口,带着温度的酒气喷在我脸上:“行。”
行。
他说行,我脑袋整个就懵了,感觉不能解读“行”这个字的意思似的。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我的心跳和路北川的眼睛,我看见他蓝色大海般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传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我紧张得气都不敢喘感觉自己快死了。
但他最终没让我死成。
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眼神一冷,把手里撤了回去。
起身跳下了床,脚步踉跄地去了浴室。
我起身衣服也没披一件就追了过去:“你怎么了?要吐吗?”
路北川回头看我,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喝道:“穿衣服去!”
然后快速转过头进了浴室,把门关得一声巨响。
我被吓了一大跳,几乎是下意识的,腿有些抖,可能是冷的吧,我连忙跑进去把睡衣穿好。
然后又过来敲浴室的门。
“你没事吧?吐了?”
路北川不应声,我急了,疯狂拍门,怕他挂在里面,不是很多醉酒醉死的么,虽然他看起来好像没那么醉。
磨砂玻璃上两根修长而模糊的手指靠近,敲了两下,我立马就停了。
“我没事,突然拉肚子了,你别站在外面,冷,回床上躺着去。”路北川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接近清醒的时候了,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但是又有点儿压抑的感觉。
我不吭声了,就在外面静静地站着。
“别在外面站着,回床上去,听话。”路北川又说了一次。
我看了眼里面模糊的人影,转身回去了,老老实实地躺在床里侧。
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路北川回来了,他站在床边,视线在我身上游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此刻的眼神非常不自在——然后又看了看他在我上铺的床位。
他看起来像是有点儿想睡回他的上铺。
但他的上铺没有盖的棉被,只有一床垫的。
因为我怕冷,冬天我们都是睡一起盖一床被子,他的被子也因为前几天突然降温我说冷就拿下来盖我床上了。
路北川最后还是躺上了床来,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突然把被子拿回去。
“喝多了,”躺下后路北川问我,声音听起来清醒极了,“下次我再这样你就打我,不过你也是,好好的干嘛不穿衣服……刚才没吓着你吧?”
“没……”
路北川突然又坐了起来,伸手把我这边的被子都按了按紧,然后又躺下了。
这样是会暖和一点儿,但也感觉不太自由。
我把腿往他那边伸了一点儿。
路北川明显犹豫了一下,才问:“腿冷?”
我:“嗯。”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我小腿夹在他腿间。
沉默半晌,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怪我吗,我是说……算了,当我没提……”
他话没说完,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假装没听明白,忽略胸口突然出现的闷涩,往他那边靠了靠:“抱着睡行么?冷。”
“不行,抱着不好睡觉。”路北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
我……他妈……
我死不要脸地往他那边蹭,结果才刚一挨到他,他就从我身上翻了过去。
“你想试试睡外侧是吗,让给你睡。”路北川睡到了里侧。
我一句话不说,又往里侧挪过去,感觉自己像条毛毛虫似的在被子里爬来爬去。
结果我一贴近他,他就贴近墙,我再贴,他又再往墙边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