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直男吗?”路北川嫌弃地瞪着我。
“那这件吧。”我指了指他手里头一件还算朴素的袖子和肩膀上设计了几个破洞的白衬衣。
路北川递给我,我脱下睡衣,穿上衬衣,穿到一半不小心打了个瞌睡,再睁眼时,路北川正站在我身前给我扣扣子。
他身上穿着件款式非常正常的条纹短袖衬衣,下身是牛仔裤,看起来既阳光又帅气。
“凭什么你可以穿这种衣服?”我脑子里的瞌睡虫顿时就都跑了,瞬间清醒。
“因为我的衣服就都是这样的啊。”路北川不以为意,裤子没让我挑了,他自己选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给我穿。
“那我身上这件也不是我的啊,我从来没买过这种衣服!”我边脱着睡裤边控诉道。
路北川又在给我挑鞋:“这件衣服就是你的码啊,我又穿不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的是谁的?穿这双白的帆布鞋?”
他把鞋子拿过来放在我脚边,我正好穿上裤子,拉上了拉链:“老是偷偷给我买些骚衣服穿……这鞋太白了,好容易脏的。”
“你给我买的那一堆奇怪的内裤怎么说?”路北川态度强硬,“穿上,鞋子会有阿姨来洗,什么时候让你洗过?”
“你怎么这么凶……”我不满道。
“好吧。”路北川搂住我腰低头亲我,“我现在开始温柔点儿……宝贝儿,穿这双白鞋好不好?”
他一温柔起来真是要命,我连忙说好。
收拾整齐了,路北川又收了几套衣服,装在一个行李箱里,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我,往外走。
然而我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要去干嘛。
“路狗,路狗,我们去哪里呀?”我唱道。
路北川在玄关处,松开了牵着我的手。
我:“???”
紧接着他一巴掌甩在了我屁股上。
“喂!”我靠,干嘛突然打我?
路北川把我压在门上,低着头,语气阴森地问我:“明天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我瞬间怂了:“结婚……”
路北川:“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是我们扯证了吗?”
我:“没有……”
路北川头低下来,额头和我互相抵着,突然语气又温柔了下来:“所以我们今天要出去扯证,知道了不?一天到晚不是对着电脑就是对着电视机,人都傻了你。”
我嘴上道:“鸡道了鸡道了。”
心里腹诽:变脸怪。
去阿姆斯特丹的飞机要坐五个多小时,午餐是在飞机上吃的,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路北川带着我去市政厅办结婚证,来这里办结婚证的同性情侣不只我们一对,这让我们感到激动又自在。
领完证又去中国大使馆办了些手续,具体啥手续我也不太清楚,有人叫我签字我就签了,总之现在和路北川是合法了,虽然合的不是自己国家的法,这纸证书对我们的约束力也不会像国内异性|爱人之间领的结婚证那么强。
但我们只是想要一张证书而已。
想要个证明我们结婚了,是法定夫夫的东西。
这已经很好了,国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同性情侣没有条件出国领证呢,我们已经非常幸福。
飞机票订了晚上的,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后还剩一点儿时间,我们在阿姆斯特丹市内瞎逛起来。
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家,却让人觉得很自由,因为周围也没有认识我们的人,同性情侣也不会太吸引注意,我和路北川一路牵着手,先去梵高美术馆看了看,看不太懂,出来了,我们没带翻译,全程用英语和别人交流,所幸阿姆斯特丹是大城市,会英语的还挺多,路北川英语又挺好,没啥障碍。
逛着逛着,逛到一条街,街上行人十个有九个是男的,我和路北川以为这里可能是gay吧一条街,挺好奇的,就进去看了看,结果就看见临街店铺的橱窗里,有穿得很少浓妆艳抹的模特在跳舞,尺度特别大,又摸|胸又摸腿的。
“诶?这是真人吗?她们好漂亮啊。”我问路北川,“这么会在橱窗里这样?”
如果是真人色情表演,怎么会在马路边呢?而且不只这一家店,临街的很多店都是这样,街上还有穿着制服的不知道是警察还是保安的男人骑着马在巡逻,怎么都不像是有那种服务的地方。
路北川也愣了:“好像是真人……”
其中一个穿着三点式的模特冲我们眨了眨眼勾了勾手指。
“是真人。”路北川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
“喂你干什么?!我要看!”我挣扎着。
“看什么看?你这个假gay。”路北川不由分说把我拖走了。
后来我们回去上网查了,才知道在荷兰是世界上几乎自由度最高的国家,自由到什么程度呢?不仅同性之间可以结婚,黄赌毒也是合法的,而我们去的那个橱窗里有漂亮女人跳舞的地方时阿姆斯特丹最有名的红灯区,所以那条街上才会有那么多的男性。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真心觉得自己不是直男错过太多快乐了。
吃过晚饭我们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飞机拿了行李,在回公寓的路上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路北川脱我衣服。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背后有个肉垫子,扭头一看,路北川也累得睡着了,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我这会儿睡饱了,精神足,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浴缸,穿上浴袍,然后把他从浴缸里背出来,随便披上浴袍,费劲巴拉以龟速背到了床上去。
路北川一挨床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把我搂进怀里摸摸捏捏:“太好了,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