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重明应下了。
扶桑傻眼了,“你怎么可以为了银子连自己的立场都不要了。”
“银子能买粮食吃,立场能买吗?”重明眨眨眼。扶桑身上有许多有许多优点,才思敏捷,她直接将事情丢过去:“若是逮住扶良,人就交给你。但有一句,我需提醒你,扶良对你起了杀心,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扶良不再笑了,面色凝重,扶良所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往日的亲情都是伪装出来的。
如今见到了,便也不会信。
“还请重尊替我去京城传话。”
重明问她:“找长平大公主吗?”
扶桑颔首:“送封平安信,免得父皇忧心。”
重明告诉她:“在你被擒的当日,本座便已传话给了长平大公主,借你一月时间,一月后送你去长平大公主府上。”
扶桑听得眼皮一跳,“你绑我,是想做什么?”
“想让你做教主夫人。”重明唉声叹气,“但是你嫌弃本座年岁大了,不如你给本座做女儿?”
扶桑很不厚道地翻了白眼:“我有阿娘,认你做甚?我认你做师父。”
“师父?不要,本座逆徒太多了,不想再收逆徒。”重明不肯要了,待她登基后,自己自然去浪荡逍遥,做皇帝师父太累了。
扶桑被嫌弃了,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
到了黄昏,弟子们来信,捉住扶良了。
刺杀太女是大事,扶良确实暗中跟来了,自己不敢露面,到时出事也可以将锅丢给下属。二来自己暗中也可以操控下属,但做梦都没想到,重明早就让人围住了茶肆方圆十里。
强龙难压地头蛇,重明在这里经营多年,又事先谋划,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捉住人回来后,扶桑没有露面,而是拉着重明看舆图,最近的一条河颇大,是长江支流。
扶桑问重明:“他的随从呢?”
“都杀了。”重明负手而立,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扶桑再问:“尸首可在?”
“烧了。”重明道。
扶桑稍稍拧眉,道:“那有些可惜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你有船吗?”
“没有,可以去买,你要什么样的?”重明问道,她好像扶桑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就买一艘大的,到了江心,凿破船只,船上出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他死了,你们明教也会无事。”她看了看重明,“重尊,你懂了吗?”
小小的眼睛里带着质疑,还有一股沉沉的阴郁,就害怕重明听不明白。
重明见惯了她的眼神,也没心思没力气计较了,若是可以,她也想打人的。
她凉凉地回看一眼:“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座,本座将你按在榻上胖揍一顿。”
“胖揍?不、不成的。”扶桑急了,也没有方才的胸有成竹,因为她明白重明真的能干出来,自己太女的身份在这里一文钱都不值。
说揍,就真的可能会挨揍。
她紧紧地闭上嘴巴,眼神也乖巧极了,不招惹疯子。
扶桑要做的,重明都让人去办了,令心腹去办,大船沉江,渔民捞起尸体,衙门里来人将尸体带走。
等到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扶桑也到了长平公主府。见到扶桑的长平哭出了声,在一侧的重明淡淡地看了一眼,寻了椅子坐下,准备好好地看戏。
长平的心是在扶桑身上的,有长姐丰风范,怜惜幼妹。
哭过一通,扶桑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一滴眼泪都没有。重明有些不得劲了,她怎么就不哭了?
啧,突然想看她哭的样子了。
她还小,就只能打哭了。
重明胡乱想着,越想就感觉不对劲,悄悄抬首看了姐妹二人一眼,轻轻咳嗽一声:“别哭了,太女殿下,你欠下的银子该还一还了。”
本该温馨的画面陡然就变了……
长平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人,她拧眉,明显不悦,因为她从重明身上看到了一股不羁的气息,放肆极了。扶桑立即拦住她,“长姐,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好给银子的。”
“原是这样,那你回东宫去取。”长平淡然开口。
她不对劲!她抠门!
按照常理来说,幼妹被人救回来,说是要拿银子,长姐应该说:“我让人取取。”
长平竟然说回东宫去取。
重明心里嫌弃得很,扶桑脸色也有些不对劲,长平不管,推了扶桑一把:“在我这里梳洗下,外面人都只当你出去办事了,入宫见到阿爹说说好话。太医说阿爹身子愈发不行了,若没有那封信,阿爹只怕就急死了。”
扶桑被推着去沐浴换裙裳,重明被晾在一侧,银子没到手,她也不打算走。
扶桑出来后,也不忘喊着她一道走。重明不肯进宫,道:“本座去客栈,你将银子送出来即可。”
“不成,孤还有许多事交给你去办,都给银子的,不差你钱。”扶桑有些急了,小脸发红,伸手去拉重明。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就连长平都看出几分不对劲,不由去打量面前的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