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树也蹲在两人身边,托腮看着没精打采的两人,“服部哥哥,新一哥哥,你们误会了。”
服部盘腿坐着没吭声,身上除了衣服因为挣扎而皱巴点外,完全没受伤。
工藤更不用说,服部第一时间就是把变小的死对头护进怀里。
“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冲动行事。”白山解释道:“你们两个现在就在冲动行事,万一我真是坏人怎么办?”
“如果白山哥真是坏人,我们绝对会把你送到监狱的!”服部压低帽子保证道。
“......伊达他们说过一样的话。”隔着帽子,白山抬手拍拍服部的脑袋,又看向从知道真相开始便默不作声的工藤,“新一在想什么?”
工藤抿了抿唇,小声问道:“白山哥,你们...你们是在折磨他吗?”
尽管他变小是对方造成的,也很想将对方绳之以法,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想折磨对方或看别人折磨对方。
“折磨?”白山愣了下,微垂下眼睫,苦涩笑道:“是啊,对阵哥来说,这样确实很折磨。”
他站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提醒我了,新一。”
“什么?”工藤也紧跟着站起,在白山朝外走去时连忙拦住他,“白山哥,你要做什么!”
“杀人是犯法的!”服部也挡到门口。
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白山抬手捂住脑袋,“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他找来个保镖,命令对方把服部平次送回大阪、把工藤新一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后,便朝关着琴酒的和室走去。
——
和室内外都有人看守,鉴于上次被人逃走,这次的内部看守由原来的一个改为
三个。
琴酒靠床坐在地毯上,手腕的镣铐和床头位置相连,锁链刚好足够他在房间穿行还有余裕。
定时定点的饭菜、解闷的书、换洗衣服、舒适的床铺和电视机,还有独立卫生间。
除了房间里24小时的看守和身上的锁链,如此的待遇完全看不出囚禁的是一个罪犯。
琴酒不敢保证自己完全了解白山清辉,但却清楚对方就是这么一个心软又天真的人,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他闭着眼,思考之后的打算。
虽然组织成员不常见面联系,但他已经失踪了两天,伏特加应该会意识到情况不对,进而联系先生。
只要这个消息传达上去,先生就能明白。
思考这个并不是琴酒相信或者想让先生派人救自己,他很清楚从被抓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成了一颗被抛弃的棋子。
哪怕之后他逃出去,也会被多疑的先生处理掉。
他现在在思考这些,只是单纯不想这么早认输罢了。
他避免不了死亡,但他希望组织能赢过警察和白山公司,或者两败俱伤,绝不能让他们讨到好处。
耳边响起房门打开的声音,起初琴酒并未在意,直到屋内保镖齐齐起身,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才稍微动了下指节。
“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少爷......”
“出去,我有事和他聊。”白山已经存了档,有什么闪失回到几分钟前就完全没问题了。
在保镖离开后,他走到琴酒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东西贴上对方脸颊。
那东西冰凉凉的,琴酒终于睁开眼,成年后冷冽的墨绿眼瞳因如今年龄尚小,显得分外可爱。
白山歪头笑笑,唇角翘起时,脸颊上已经结痂的暗色长伤疤也上扬一些,却更让人觉得惋惜。
一张那么好看的脸上出现一道疤,就像被撕破的白纸,又像出现瑕疵的上好白瓷。
空气中一声清脆的上膛声,琴酒虽然不清楚白山为什么要给他一把枪,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上膛并指向白山,同时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里面只有一颗子弹。”白山平静说道:“你可以选择用枪杀了我,或者用枪杀了自己。”
琴酒歪了下头,不太理解,“为什么?”
“还记得你以前说的吗?让我乖乖当一只金丝雀什么的。”白山抱住腿,脸颊靠到膝盖上,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着,像只饕足的猫。
“其实我想起一些事情,所以现在把警察工作辞掉了,打算像一只金丝雀好好享受生活。”
“......我没有问你这个。”琴酒知道,白山清辉似乎很喜欢向他倾诉一些事情,哪怕在他这里时常得不到回应。
他如今不想听白山的废话,只想搞明白对方把枪给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说阴谋实在太看得起白山了,应该说对方还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山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换了个话题。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阵哥,如果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我就从乌丸手里买下你,你会...像忠诚乌丸一样忠诚我吗?”
琴酒握枪的手又紧了紧,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就是薛定谔的猫嘛,人做出不同选择会有不同结果,我就是很好奇。”
“......哼,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到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