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过军,和欺负你的人是一样的。”孔三道,“你就把我当那人,狠狠揍一顿。”
吴贵宝摇头:“我不揍你。”
孔三目露凶光地威胁:“不打断条腿废掉我一条胳膊,我不会让你走的,今天要么你把我揍一顿,不然我就把你抓回去日日关在屋里!”
吴贵宝只好拿着棍,照孔三教他的,用力挥起朝孔三劈砍下去。
孔三也是个当兵的,他就该揍,他们当兵的没有好东西。
然而棍子挥至孔三面门,却怎么也没法往下劈了。
孔三眼睛红红地盯着他:“怎么停了?”
吴贵宝眼睛也同样的红,他看着这张这几个月来朝夕相伴的脸,看着这个给了他重生的人。
“我不想打你。”吴贵宝道。
孔三:“你不打,那就别想走,我关着你,说到做到,你一个外地人,就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下手啊,你看着我,就没想起来欺负过你的人?就不想揍我一顿出出气?”
吴贵宝闭了闭眼,又一次挥棍,却同样没挥下去。
“下不了手?为什么?”孔三问。
“你不是他们……”吴贵宝脸颊淌泪。
孔三听见了个“们”字,心都碎了,强忍心碎问:“那我是谁?”
吴贵宝:“你是孔三……”
孔三逼近一步:“孔三又是谁?说!孔三是谁?”
吴贵宝后退,睁开眼道:“是三哥……”
孔三夺下吴贵宝手里的长棍丢在地上,冰冷道:“我给你机会,你下不了手,现在机会没了,我不会放你走了,你得做我的囚犯。”
吴贵宝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乱极了,心想孔三真的会把他关起来?
接着就见孔三把背上的包袱拿下来打开,现出里面的一身火红的衣裳,郑重地问:“这是你的囚服,你穿不穿?”
那是一身崭新的喜服。
吴贵宝几乎崩溃,哑声道:“三哥……”
“三哥不想你走。”孔三一把将吴贵宝拥进了怀里,“你若是也喜欢三哥,疼疼三哥成吗?三哥不欺负你,你告诉我那些人的名字,三哥有些武艺,替你去杀了他们……”
吴贵宝也伸出手抱住孔三,卸了力气在他怀里,埋头在他胸前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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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只有两人的婚事,也须好好筹备。
孔三问了吴贵宝的意思,将日子定在半月后的一个黄道吉日。
那几个成田兵,吴贵宝骗孔三说已经死了。
不想一日进城去买红绸布时,两人逛进一个瓦子里,听见个说书的在说当今天子和他的贴身内侍的故事,正说到成田秋猎,孙鸿光手底下的几个成田兵,冒犯了那贴身内侍,在猎场里被天子当成猎物一一射杀,其中有两个还是孙鸿光的族侄。
吴贵宝热泪盈眶,心想这故事多半是真的,一定是二宝哥在替他报仇。
半月后的这天,孔三的小屋窗上贴了吴贵宝剪的囍字,廊下挂的是红色灯笼,草棚里的牛和旁边屋里的兔子身上都系了红绸。
屋里收拾得很整洁,墙上布置了红绸,桌上燃着红烛,照亮一桌丰盛的饭菜,也照亮床上换了新缎面的褥子和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的吴贵宝。
孔三心里竟有些紧张,喝了杯酒,才向床边走过去,拿起秤杆缓缓挑起了红色的盖头。
盖头底下不是美娇娘,是个清秀内敛的男子,墨发一半束着整齐的男子发髻,簪一支绕金的玉簪,另一半垂在脑后,绕过脖颈垂在胸前,显得乖顺而柔美。
他成亲了。
孔三被这一刻的心情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只知道盯着吴贵宝看。
吴贵宝被他看得脸上都起烧了:“三哥?”
孔三这才回神,道:“得改口了,叫什么?”
吴贵宝费劲地想了一会儿,磕巴道:“相、相公……”
孔三浑身舒坦,活了二十几年,数这会儿最浑身得劲儿,低头吻了吴贵宝的软唇一下,拉着他起身:“先吃饭,吃完饭咱再干正事。”
吴贵宝自然知道今天晚上要干的正事是什么事,两人今天穿喜服之前是沐浴过的,吃完饭后澡也不必洗,可以直接去床上了。
上了床,两人拥吻在一起,孔三心里盘算着今晚或许可以不用太急,若吴贵宝怕疼,洞房的事改日再做也行。
然而等他揉乱了吴贵宝的衣裳,听见吴贵宝娇娇的喘息,感觉掌下身体异常的烫,却察觉不对,问:“贵宝?你不舒服?怎么身上这么热?”
吴贵宝脸上红得像吃了酒,声音蚊子一样小:“我,我给自己下了药……”
孔三:“???!”
吴贵宝着急解释道:“我怕自己会害怕,前几日进城的时候,就,就买了点儿药,想着给自己助助兴……我,我有点儿难受……三哥,三哥救我……”
孔三心里的野兽在咆哮,二话不说便扑倒了吴贵宝。
红烛摇晃,鸳鸯被里翻红浪。
现代番外三 妈妈我想吃鸡爪和牙签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