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担心他没有吃早饭,想去送鸡汤给他,也是被他的发布会所感动,想送他一束花表达爱意,却被他误会了是他不懂事。
“对不起。”楚曜低声说,敛下眸去。
他的确是给他惹了麻烦,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但既然有人会不择手段在花里用迷香将他迷晕,那人肯定是有狠毒的目的,倘若不是有靳知寒在,他现在不知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
“为什么要道歉?”靳知寒不明白他说那三个字的意义。
他刚刚的确是关心则乱,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那还不是因为他怕他出事吗?
“那束花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靳知寒靠在窗台上,审讯似的问他。
楚曜薄唇动了下,刚要说话,病房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
“楚曜!!”秦远怒不可遏瞪着他,“我以为你还在房间里睡觉,醒过来后一直在等你,原来你趁我不在偷偷溜出门去了,这种紧急时刻你说你乱跑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需要我来强调?”
身为经纪人,秦远也是有他的威严在的。
他讲话的声音一不小心就凶了点,仿佛楚曜做了天大的错事。
现如今,楚曜是真觉得自己不懂事了,看来他真是个情感白痴,都不懂得怎样做才是真正对另一个人好,他以为到靳知寒的公司里来看他会让他感动,其实只是添乱。
“你说得对,接下来我会老老实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楚曜勉强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我发誓。”
话音刚落,闻砚也推门进来了。
他和秦远昨晚都住在靳知寒的别墅里,昨晚睡觉时天都快亮了,一觉睡到十点半,盛星娱乐的发布会都要结束了。
秦远醒来后以为楚曜还没醒,后来一想,他不太可能睡懒觉,于是推开了主卧的门进去查看,发现床上根本没人,这才赶紧联系了靳知寒,结果得知楚曜被送来医院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闻砚走到楚曜的病床边,弹了下他的额头,“伤到哪了?脑子没事吧?”
秦远注意到靳总的眼神快要把闻砚刀死了,赶紧咳嗽了声,提醒他注意点。
闻砚却像是故意的那般,当着靳知寒的面又问楚曜,“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气氛如结冰一般冷冻住了,病房里的微尘都仿佛停止流动了。
“人家老公还在这儿呢,想吃什么需要你给买?”秦远推了下闻砚,“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吧,真是没分寸。”
“用完我就把我打发走了?”闻砚双手环胸,余光睨着靳知寒,“刚刚我在门外可是听到有人凶楚曜了,他从云城录完节目赶回来,连觉都没睡,还不都是因为担心你?”
秦远缩了下脖子,这闻砚是胆肥了,还敢凶老板了。
“他说得又没错,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楚曜抬头看一眼吊瓶,马上快滴完了,“我这打的是什么?”
“葡萄糖。”靳知寒对闻砚的话没有理会,“我让医生做了全面检查,说你贫血还有些营养不良,这几天你先在医院休养着吧。”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没事。”楚曜给秦远使眼色,“你不是说我明天要拍个季度广告吗?”
秦远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打配合点头,“是的,楚曜这次回来也挺忙的,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
“推了。”靳知寒语气坚决,“他现在不适宜露面。”
楚曜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但如此强势地替他做决定会不会太不尊重他了?
难道节目里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两人间的暗杀涌动,如冰得能让人身体僵硬的河流,秦远夹在中间,不免为难。
“楚曜,要不然你就听靳总的?我看你脸色苍白,身体也挺虚的,还是好好养养吧。”
话音未落,楚曜紧接着说:“靳知寒,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
深呼吸一口气,他咽下喉咙里的委屈,继续说道:“我都能理解你关心我的心情,那你可不可以换位思考下,我为什么会冒着危险从家里出去呢?”
病床上的男人面容白得没有血色一般,靳知寒的心颤了下,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老婆你别难过,我错了好不好?”
旁边的闻砚听得麻了半边身子,自动退后两步。
他和秦远交换一个眼神,不在这里待着当电灯泡了,一起从病房出去了。
轻轻带上门,秦远给了闻砚的胸膛一拳,“你想干嘛啊?故意闹得他们小两口不得安宁?”
闻砚皱着眉,“我就是不想楚曜受委屈,他性子软,和靳总在一起其实是吃亏的。”
“楚曜看着是挺软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另一面也挺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哦~”闻砚明白了,“所以,表面上是靳总占据主动权?实际上是楚曜拿捏了他?”
“也不能这么说,都是相互的。”秦远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人都结婚了,你适可而止吧。”
“得了吧,我八百年前就不想这件事了。”闻砚抚摸下唇瓣,眸光里带着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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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房间很干净,窗台边摆放的花瓶里还插着百合。
秦远他们走后,楚曜被靳知寒困在怀里,他熬了两天的深眸中泛着赤红血丝,低沉的声线在耳边格外诱人,“原谅我了吗?”
他的双手圈在楚曜的腰上,微微弯着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时的热气扫在肌肤上,痒极了。
光线流转中,他被他的气息环绕,敏感的耳廓痒热交加,甚至有股电机似的酥麻感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