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猜到了,“会不会我们在规定时间内没能下车,这车将会启动更为可怕的机关?”
话音刚落,靳知寒还没回答他,脚底下忽然有一群毛茸茸的东西爬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楚曜看到了一只只的老鼠。
这些应该不是仿真玩具吧?
如果是真的,那他真要吐了。
脑海之中仿佛闪过一幕幕的幻象,与眼前的画面交叉重叠。
楚曜的脚步踉跄了下,几乎要站不稳。
[天呢,竟然有老鼠,这对我来说是比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本来还被种草想去试试,看到有老鼠,那还是算了。]
[姐妹们,我怎么感觉不止老鼠呢?你们看角落里是不是有蟑螂出现?]
[不是吧?玩这么狠?它们会不会咬人啊?待会儿该不会还要放蛇出来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厢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老鼠、蟑螂逃窜出来,它们仿佛饥饿了许久,在到处寻找吃的。
靳知寒还在努力寻找能够下车的线索,楚曜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指尖都泛起白,他现在只想要快点出去。
因为注意力全部线索所吸引,靳知寒好一会儿才察觉到楚曜的不对劲,他发现他的身体好像隐隐在发抖。
楚曜此刻的恐惧和之前不同,他明显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越是平静隐忍越是反常,似乎他在控制自己心底的某些冲动,不想流露出来。
也许,这样的场景唤起他某些不知名的情愫,连平日里的他都未曾觉察。
靳知寒确定他不止是单纯的害怕,立刻问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楚曜艰难吞咽了下口水,“可以,出去了吗?”
看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靳知寒不再管那么多,疯狂去按门铃,以通知导演组和密室的工作人员。
很快,门开了,他立刻带着楚曜走出去,见他腿发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发生了什么事儿?楚曜是身体不舒服吗?他怎么了?]
[靳总这男友力简直爆棚,一下子就把楚曜抱起来了!在他的怀里感觉好有安全感啊!]
[楚曜不会是被吓得吧?应该不至于吧?]
[楚曜是不是对老鼠有心理阴影啊?我记得他以前提到过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节目组未免太不小心了,连背调都不会做吗?是故意炒话题的?]
从密室逃脱出来,外面就有休息室。
看到靳知寒抱着楚曜出来,跟拍摄像立刻扛起摄像机要跟上去,却被他回头用眼神无声喝止。
靳知寒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当他板起脸时,气势格外骇人。
摄像师站在原地不敢动。
眼睁睁看着靳知寒抱着楚曜进了休息室,之后带上了门。
将楚曜放到沙发上,靳知寒去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的嘴边。
“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楚曜接过杯子,只抿了一小口。
他的脸色仍然透露着苍白,没有血色似的,看起来该是很冷,头顶却往外冒虚汗。
靳知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着纸巾无声地帮他擦汗。
在他面前的他,格外温柔又富有耐心。
或许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最吸引人的。
其实就是帅而不自知的时刻最有魅力。
楚曜在正常环境下待了一会儿,全身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眼睛盯着靳知寒,刻意笑着问:“你一定很奇怪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靳知寒坐到他旁边,“你在我眼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不要给自己进行心理预设。”
“可是一个男生的胆量这么小,你不会觉得很奇怪?”
靳知寒沉默数秒,“我猜你不单是因为胆量小,想说的话就说出来,不想说也不用勉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以说的。”楚曜的手指摩擦着杯子,倏尔问他,“你还记得蹦极那次,我说自己恐高吗?”
“记得。”靳知寒点下头,分析道:“你恐惧好像是从高处会掉下去的那种感觉,如果是比较安全的地方,看不到下面的高度,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对。”楚曜没想到他能说得如此恰到好处,“我坐飞机就不会害怕。”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呢?”靳知寒很耐心询问他。
楚曜的记忆拉回到很远,回到了他的爸妈离婚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其他的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唯有村子里的小孩每天嘲笑他,说他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他的事情最为深刻。
楚曜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有的小孩子天性会那么坏,喜欢以揭他人的伤疤笑话其他人为乐。
那天的天色昏暗,小小的他被三个小男孩拉到了井边,那口枯井特别得深,他们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