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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 / 2)

式粼眼见尺玉哭得一抽一抽的,胸口钝痛难当,他憋着半口气一跃飞上刹祭殿,背对业鸠哑声命令:“带所有人退出刹祭殿,任何人不准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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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尺玉坐在屋顶正脊上,式粼有节奏地轻拍尺玉的屁股蛋子,脖颈挂着的泪液不多时便凉了下来,刺得他心疼无比。

尽管沐莲宗此刻极有可能在距离浪雁涧最近的镇子埋伏,可他不知怎的,宁可冒着一去不回的风险,也想带尺玉出去一趟。

唯独不知尺玉口中的阿姐会不会来,若是见上一面也算圆满了。

“要出冥穹宫吗?”式粼贴着尺玉红扑扑的耳朵问,“镇上有面摊,小午想吃什么面?”

“有,有面摊……”尺玉闻言抬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抽抽搭搭说,“想吃牛肉面……没有面,但有肉汤的牛肉面……你,你吹着喂我……”

第73章 相互拿捏

别说此刻尺玉要吃牛肉面,就算是要吃人肉面,式粼都能给尺玉宰几个身强体壮的回来,让尺玉挑顺眼的吃。

他抱着哭成一摊的猫泥回房取了件黑色斗篷,又用帽子给哭红的小脸挡得严严实实,扬声唤业鸠将雷斩从马厩牵出。

马蹄声穿过密林,林中飞鸟扑喇喇散去,尺玉在听到啊啊啊地鸦叫时下意识抬头看向那片远去的“黑云”,囔囔着不通气的鼻子问式粼:“冥穹宫所在之地为何会有如此多乌鸦?我记得你们人族将乌鸦视作不祥之物来着。”

“我们人族?”式粼不解归不解,但尺玉既然问到了乌鸦,他也就随口答了,“起先冥穹宫并没有如此数量的乌鸦,那时小镇上鲜少有人知道浪雁涧乃冥穹宫大本营,总是有猎户上山打猎死于机关阵中,镇上村民报了官,衙门的官差亦是有去无回。”

“你先等等——”

尺玉截断式粼的话,扭过身看向背后的人肉靠垫,“昨晚忘了问,你现在是杀人如麻吗?”

夜里式粼与他对词时确确实实提到过门派之别,说他所在的沐莲宗乃名门正派,而冥穹宫则在江湖中人的口耳相传中被冠以歪门邪道的名头。

他本来不打算细问,要不是式粼这会儿提死人的事,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辈子居然是在体验江湖话本里快意恩仇的人生。

式粼被尺玉一句杀人如麻整不会了,悄然压低雷斩的脚程,解释说:“人在江湖哪有刀尖不染血的,小午的剑也非全无杀气吧?”

“什么我的剑,我想说的是早怎么没见你有这种魄力。”尺玉发现前生今世的事不能细琢磨,假使上辈子式粼有这取人性命的手段,把想报复的人通通送去阎王那边报道,他们大可以远走高飞的。

但式粼根本听不懂此刻尺玉在说什么,他大脑一片混乱的同时又在庆幸,尺玉似乎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此刻湿漉漉的睫毛重新变得毛茸茸起来。

他每每盯着尺玉入神都会有种错觉,尺玉仿佛是一只古灵精怪的猫,会突然间高兴,会突然间炸毛,会突然间对着窗外的景色生叹,但似乎随便丢出“一团纸”,无论尺玉之前是什么样的心情,都能嗖地一下散开。

或许他找到了让尺玉不难过的方法……

式粼探过脖颈亲吻尺玉额角,“哥哥说一句小午插一句,到底还要不要听乌鸦的事了?”

“哦对,还有乌鸦呢。”尺玉即便头顶没有兽耳,可现下这双人耳依旧灵活到随便动来动去,“你说之前我再插一句,乌鸦肉其实挺好吃的,比麻雀肥美多了。”

“……”

式粼算是听出尺玉在沐莲宗过得有多亏嘴了,以至于来到冥穹宫后,光惦记膳齐堂的鸡鸭鱼牛不说,竟然连浪雁涧的乌鸦都不肯放过,他低头用嘴唇夹住尺玉耳朵,“小馋猫,什么你都想吃。”

尺玉早就习惯了式粼这般,本能地缩脖子避痒:“那你是不喜欢猫猫了吗?”

“谁说的,哥哥最喜欢猫猫了。”式粼话音刚落耳道内又是一声嘶鸣,他收住半口气很快就没了不适感,“乌鸦小午不能吃,浪雁涧的乌鸦是宫主养来解闷儿的。”

“解闷儿?”尺玉大吃一惊,“我听说过养金丝雀的,还有养漂亮鸡的,养乌鸦做什么?”

尺玉口中的漂亮鸡指的是会发浪的公孔雀。

“正如小午所言,乌鸦被世人看作是不祥之鸟,乌鸦齐聚必有荒墓,如此便能不费吹灰之力震慑住镇上的农户猎人。”式粼说。

“这么说你们宫主还是大善人了?”尺玉狐疑,“可你昨晚还说你们冥穹宫是魔教呢……”

“哦?哥哥如此说过?”式粼由于记忆错乱对出口的话没什么印象了,“但冥穹宫并非滥杀无辜的魔教,它在江湖上有第一盗派之称,专门盗取他派不传秘籍,宫主每次闭关都是在研习如何破解,继而下战帖挑衅所盗秘籍门派的宗师,以满足武痴特有的成就感。”

“怪不得个个让我默什么沐莲剑法,我看你们宫主八成是有大病,太不道德了。”尺玉边吐槽边抬脚,马蹄蹚过山涧溪流差点没弄湿他鞋袜,他不喜欢水。

“小午!”式粼捏了下尺玉的纤腰,给尺玉捏得哎哟一声,“这话万不可以当着旁人的面说,哪怕是在刹祭殿也要小心谨慎。”

“知道了,隔墙有耳嘛……”尺玉蹙眉揉了揉痒痒肉,转过脸质问式粼,“那要是有天我惹祸了你不向着我啊?”

式粼勒紧缰绳,低头咬了一口尺玉嘴巴,“等你嫁我,我就向着你。”

“我若不嫁你就不向着我了?”尺玉直勾勾地盯着格外现实的男人,“你要这样的话我可得再考虑考虑……”

“向着,哥哥方才是在与小午开玩笑。”式粼生怕尺玉又掉金豆子,当即反口不说,又追了一句承诺,“哥哥怎么可能不向着小午?小午人都是哥哥的了,哥哥命都可以给小午。”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尺玉撇嘴。

式粼莫名觉得这话耳熟,但他没想太多,轻啄尺玉撇出的软嘟嘟下唇,“是是是,是小午的。”

“嘁,晚了。”尺玉推开式粼凑近的下巴,“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别开了。”

从尺玉气鼓鼓的后脑勺不难看出自己玩脱了,式粼无奈地舔了舔唇角轻夹马腹,“小午吃过涮肉吗?镇上有家老字号铜锅,等下要不要一并尝尝?”

若换作其他武林中人,式粼定不会这么问,行走江湖谁还没在大雪纷飞天围在铜锅喝酒涮肉暖过身子?但尺玉不同,如此馋肉想必平日里吃得少之又少,兴许压根就没吃过走江湖的粗食也极有可能。

尺玉在听见肉后耳朵不由一动,扭着被马背颠散架子的腰,重新在式粼怀里踅摸了个舒适的角度倚靠,“涮是何种吃法,我怎么闻所未闻?”

式粼见猫猫轻易上钩险些没笑出声来,他拿腔拿调地理了下嗓子,释疑说:“所谓涮,就是将新鲜的肉片与配菜放在有滋味的骨汤中烫上一烫,待肉菜烫熟后佐独门秘制的蘸料,使鲜嫩的肉片包裹一层特殊香气,再配上半斤烧刀子……”

“烧刀子臭!”尺玉当啷一声打断式粼,“你不准喝烧刀子,喝了就不准亲猫猫了!!”

“……”式粼真的是摸不准尺玉喜好,爱吃肉之人竟不喜饮酒??

“等下就依你,先去涮一个肉片尝尝,牛肉面和南瓜甜羹后吃。”尺玉舔嘴巴继续道,“对了,你说的涮是还要自己做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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