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玉避开式粼,欣喜万分地将手伸向发怔的孟公,“原来解孟婆汤的法子在盛汤用的铁勺上,这东西我要定了!”
“不可——”
土地翁尖声提醒到底晚了半步,尺玉的手已然沾在铁勺,那铁勺顿时如烧红的铁块烫得尺玉掌心血肉模糊。
任血一滴一滴跌落,尺玉仍未放弃抢夺,汗涔涔的脸颊嵌着势在必得的眼,勾着唇角道:“东西借我九千年,我与式粼哥哥养你九千年如何?”
尽管心痛难当,式粼依旧竭力稳住慌乱情绪,握住铁勺长柄,以左手手背拂灭尺玉衣袖忽起的火苗,“小午放开,哥哥来。”
式粼感受不到铁勺灼热的温度,死死攥住长柄的同时将怀中蛟髯取出,试图递到尺玉受伤的手心里。
尺玉不接,将蛟髯推回,他担心离了蛟髯式粼也会被阴间法器灼伤,只将受伤的手藏在衣袖内,负于身后。
“九千年?”孟公握着法器的手微微松懈,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动了……
倘使无法与孟婆和好如初,日子宽裕地在人间活上九千年,也不失为一种顺遂。
“我当如何信你?”孟公问道。
“一起回浪雁涧便是。”式粼松开铁勺以表邀请的诚意,折身拉过尺玉完好的左手贴在狂跳的心口,柔声训道,“小午简直太胡闹了,哥哥这里痛不可忍,你摸摸。”
语罢又夺尺玉藏起来的手,用蛟髯一圈一圈缠好,打了一个不太痛的结。
“哥哥还想给小午些别的,但哥哥再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了,怎么办……”
式粼俯身趴在猫猫的香香怀里,心疼的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哥哥好爱我的小午,我的小午不要再受伤了。”
咕~
尺玉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那,先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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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这就给我的午宝煎牛排去。”时李揽过光溜溜的程傲午在眉心重重印下一吻,“故事编得不错,但不准有下回了。”
“时李哥哥不喜欢?”程傲午用脚后跟勾着时李,不让其出被窝,“是嫌我的剧情不够跌宕起伏吗?让你食之无味了?”
“怎么说呢,不够跌宕起伏是一点,主要是架构松散,听起来像闹着玩似的。”时李站在投资者的角度点评,难免少了些人情味。
但察觉到程傲午的脸色变了,立马开始往回找补,“再说哪有刚结婚不久就给老公编故事论生死的?竟然还敢发刀子……”
“不爱听拉倒,下去!”程傲午生气了,原本勾在时李腰后的脚踹在胯骨上,将时李踢到床边,“你知道什么,不发刀哪懂得珍惜,松散也是因为想腻乎!”
“算了,对牛弹琴……”程傲午翻身不理时李,怨哼哼道,“煎你的牛排去吧,把我的红酒醒上,我自己喝一瓶。”
时李哈哈大笑,重新挤回被窝,“哥哥的小午宝怎么还炸毛了?婚前婚后两个样,诈骗啊这是……”
“想退货晚了!”程傲午说着将头藏在被子底下,唧哝说,“否则你还得把资产过到我名字下面一半,不对,我要你净身出户。”
“谁说我要退货的?”时李也钻了进去,在黑咕隆咚的被窝里与娇娇老婆贴贴,“资产和人都榨干吧,哥哥生生世世都是小午的。”
程傲午嘁了一声。
“那小午自己说想怎么办?要不哥哥抽空把故事画成漫画?然后再租个录音棚与小午亲自配音?”时老板补救道,“哥哥也想听听猫猫是怎么变成虫草的,还有啊喔呃……”
“别说了,快煎牛排去吧。”程傲午推开时李腻乎的脸,在时李掀开被子时,喊了一声“欸”,而后理了理乱糟糟的碎发说,“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