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那不是指看监控……”潘奕表情惨淡,在从分局调到市局后,可以说是高升了,但从他到专案组的第一天开始,就反复周转于各个角色之间,起初他想记录一些尸体的痕迹,却在法医室充当起了记录员,结果到最后真的老老实实地整理了资料存档,得到了临时跑幼儿园接女儿的老记录员的褒奖,后来他一路辗转于鉴定科与刑警大队之间,聚心大厦消防通道里的指纹收集也做了,硝烟反应也测试了,血液反应都没落下,还帮忙整理了DNA鉴定书,期间差点被抓壮丁到扫黄大队,好不容易逃回来歇息会儿,郑萱因为时析住院缺席为缘由,让他在法医室待了一上午当下手,现在陆遥又抓他来看监控。

柳薇憋笑:“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是闲人,正好可以帮帮你们。”

看着她兴趣盎然的样子,陆遥勉强笑了下,算是答应。

第60章 肯定能记住

“啊……这样啊。”辰北放下筷子,从一旁捞来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自拍了张照片,保存转发,“我把照片发你手机上了,我自拍不太在行,勉强凑合能看吧。”

手机震动了下,时析手足无措,手机拿起两次,都滑了下来,辰北忍俊不禁。

尽管是随手拍,照片上的人依旧颜值不减,微微扬起的嘴角如沐春风。

“有一种治疗脸盲症……嗯……也不能说是治疗,就是改善脸盲症的做法,是反复向大脑输入脸部图像,说得简单点,就是反复看反复看,本来脸盲就是因为记忆中难以留下人脸的印象导致的,但研究表示,如果向大脑多次输入同一个的人脸,还是有能记住的可能的,只是时间要比较久一点。上次你不是已经有点能认出我了么,可能已经留下潜意识了,可能这个潜意识不算强烈。”辰北解释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你想记住我的话,多看看我确实可以,我不在的时候,就多看看照片,终有一天能记住的。”

时析抬起头,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辰北笑道:“嗯,肯定能记住。”

柳薇拎着三罐咖啡进来的时候,从昨晚一直看到今晚,潘奕快把脸贴到屏幕上去了,陆遥没有形象地在一旁大睡,她暂且打算不吵醒,小声问潘奕。

“我刚刚说的那个人,排查出来了吗?”

“就是他没错。”潘奕将画面定格,“这个人从3月10号到20号这段时间出现在公交车上,之前的时间和之后的时间都没有这个人,他虽然有在换着穿着,但是渔具包一次都没有换过。”

“也有可能是恰好出现的人吧。”

“不,你看20号这一天的影像。”潘奕将画面放大,“每个人的走路姿势都是固定的,只会在有外界影响,或是自身疾病啊疼痛的情况之下改变固有姿势,走路姿势也算是痕迹的一种,这一天,他走路的姿势变化了。”

柳薇看着两个对比的视频:“嗯,往一边偏了。”

“就是他背着渔具包的右侧,渔具包的重量发生了变化。”潘奕仔细看着,“他的包顶部有尖锐的凸起,我怀疑是铁锹的头部,而且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出现在回程的车上,却在第二天的首班车上出现了。”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待了一晚干了些事情,比如刨个尸体之类的。”

“他果然在夜间行动了。”潘奕倒回椅子上,“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柳薇微微一笑:“他在害怕。”

“哎?”

“你看有几次,即使是公车上有了空位,他却还执意站在这个扶手的边上背对,这很不符合常理吧。”柳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在害怕摄像头的位置,他站在这个位置上,可以最大限度地挡住自己,且在帽子的遮盖下不需要露脸。”

潘奕恍然大悟,因为一直处于监控的视角看影像,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喝灌咖啡振奋一下,一旦锁定了谁是犯人,接连着就是他在哪里下车,之后又去了哪里,你们要看的监控还多着呢。”

潘奕欲哭无泪,他思索了阵,顺手捞起边上一张纸继续写了起来:“关于犯人的动作行为分析我已经记录下来了,接下来还需进一步地分析他身高区间,步距之类的,这个得回市局才能做。”

柳薇有些意外:“你效率不错。”

“被虐惯了,以前分局刑警队队长是个急性子。”

“哦?你是哪个分局调上来的。”

“中河分局。”

柳薇自顾自念叨了这四个字,觉着有些印象:“你们队长的名字……”

“哦,周队,周麒。”

柳薇的脑门上耷拉下三条黑线,潘奕察觉到她表情的异常:“熟人?”

“熟得不能再熟了。”柳薇揉着太阳穴,“他以前追过我。”

潘奕呛了口咖啡,咳嗽起来:“咳咳……后来呢?”

第61章 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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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辰北往前两步,“你洗好了?”

时析点头。

“哦,那我去。”他把手机丢茶几上,“你先睡。”

时析局促起来,他没有从辰北的话里听出他到底该睡哪里,能不能睡卧室,而辰北也没有明说的意思,只是兀自进了浴室,关上了门,不一会儿,水声传了出来,他在卧室前继续呆立了片刻,看到小软从他脚边溜过,直蹦床上。

“小软……”

时析赶紧走了进去,想要把小软从被子里抱了出来,小软不屈不挠,抓着被子不放,时析细声细气地哄了很久,依旧无果,他不知辰北是否排斥宠物待床上,如果讨厌的话怎么办?

一人一猫在被窝里僵持着,浴室的水声还在哗哗流淌,时析在床上安安分分地坐着,这张床上全是辰北的气息,说不上陌生谈不上熟悉,但他还是莫名其妙脸红了起来,小软大概是玩疯了,一会儿扯枕头,一会儿钻被子。

辰北的卧室非常整洁干净,没有过多的生活气息,但却充满着克制,他好像在极力的剥夺自己的生活欲望。冷静和稳重体现在了每一个角角落落,他没有摆放一张照片,他自己,他的家人,包括辰西都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出于某种好奇心,他打开了衣柜,衣柜里分门别类的放着各种场合的衣服,西装与衬衫放在了一起,熨帖得整整齐齐,其他衣服按颜色长短分类,他的穿衣风格仿佛没有一个定数,随着心情而变化,这和他家的布置风格完全是两个人,就好像是想通过穿衣来表达他的各个方面,但那本身只是一个个虚伪的面具罢了。

真正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他。他自己不说,恐怕没人能知道。不过在这一点上,他们本来就是公平的。

辰北洗澡仿佛洗了一个世纪,他在有意识无意识的拖时间,直到现在,他还是完全无法理清对时析的感觉。只觉得脑子混沌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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