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为了你的女儿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一个好爸爸。”时析的嘴角带着讽刺的微笑,“为此不惜毁了别人的家庭,杀死别人的孩子。”

陈滨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冷,他捏着茶杯口,就好像要把茶杯捏碎一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么残酷,如果有让我女儿不死的选项我为什么要放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想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世界残酷?”时析打断他的话,“你只是在为你的犯罪行为开脱罢了。”

陈滨眯了眯眼:“犯罪又如何?”

“对你来说,犯罪确实没什么,但你有想过你女儿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吗?”时析加大了声音,“当她知道自己移植的器官是杀害别人得到的,她会怎么想?”

“她只要想着她活下来了就好。”陈滨用手指重重地戳着桌面。

“你觉得她会跟你一样这么想吗?”时析没有缝隙地接上陈滨的话,后者却突然笑了起来。

“时析,这些年你过得快乐么?”

突然出现这个问题,时析怔在原地。

“原本你终于可以熬出头了,以‘时析’的身份作为法医出人头地,而现在,你却只能等死,还想在最后说服我让幡然悔悟,为什么会这样?”陈滨直起腰板,俯视着时析,“那是因为无论金钱和权力你都无法压制住我,而我,能压制住你,还能清理所有对我不利的证据,让那些事情永远消失,当一个人拥有如此的能力的时候,他当然首要考虑的是让自己过得更好。”

时析露出悲哀的神色。

陈滨嗤之以鼻,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支钢笔,是我去定做的。”他把钢笔放在桌上往时析地方挪了挪,“辰北之前有去调查制作这支钢笔的人,我想他应该什么都没有查到,连尹长弘也认为这支钢笔是我致命的证据,你打开看看。”

时析拿起那支钢笔,轻轻旋开,清脆的摩擦声传来,他拿出墨水管,仔细地旋转墨水管,当看到墨水管上的小刻字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我确实不知道钢笔上刻了什么,所以才想拿过来看看。”陈滨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张狂,“时析,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第134章 该道歉的人是我

“辰北,有的时候你过于冲动,会成为你的致命伤,遇到关于时析的事情,总是会乱了方寸。”

令人毛骨悚然的殴打声传来,陈滨站在阳台上,一边把玩掉落到地上的枪,一边淡然地看着辰北被两个人架起来打,无法反抗。

“我怎么可能会只身一人在这里没有防备?”陈滨摊了摊手,示意打手先停一停,面向脸上毫无血色的时析,他的声音就像在念公文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辰北来了更好,如果你不吞下那颗药,我可以让他在你面前活活被打死。”

在时析回应之前,辰北狠狠往地上啐了口血水:“呵,这就是你惯用的威胁么?”

“这一点,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陈滨把椅子拉到他面前坐下,“五年前,我给辰西寄了信,里面全是你的照片,被我一张一张打上了红色的叉。”

看着辰北逐渐扩散开的瞳孔,陈滨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这么细节的事情,应该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你吧。”

“闭嘴……”

“当时的辰西,怎么说呢,他被吓坏了,逼到了极限,抑郁症持续恶化,甚至出现了幻觉。” ”闭嘴……”

“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陈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致地看着辰北。

“闭嘴!”辰北怒吼着,身子向前仰去,又被雇佣的打手扯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好像喜欢上了你,喜欢自己的亲哥哥,这怎么行呢。”陈滨恢复成先前冷血的表情,“他日复一日地苦恼,得了抑郁症也没敢告诉家人,但医院都帮他好好记录下来了,我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抓住他的弱点,重度抑郁症的人很容易就走上死亡的道路,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哥哥。”

辰北的脸在迅速地扭曲,陈滨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点燃着他的怒火。

“威胁,只是一种好用的手段罢了,针对辰西,针对时析,都是很好的手段。”陈滨欣赏着辰北的怒容,就像为自己犯罪的自满添加了一道佐料。

“不要再说了。”时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情绪已经逐渐转为平静,“你如果再对辰北动手,我就无法信任你之前做出的承诺。”

陈滨耸肩,把身子转向他:“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立场清楚,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为什么你要坚持让我吞药死?”时析把胶囊捏在手里,他抬起下颌,将脸部所有的微表情都隐去,“是为了伪装成我自杀,来更好地为自己开脱?因为药确实是我自己吞的。”

陈滨保持默认。

“那么我们再来做一笔交易。”时析将胶囊暂时放回玻璃瓶中,“为了让你进一步脱离关系,我可以亲自写遗书。”

陈滨挑了挑眉。

“为此,你需要保证辰北的安全。”时析盯着陈滨的眼睛,“这份遗书就是铁证,你应该非常需要。”

“时析……”辰北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你在说什么……”

“你针对的人只有我。”时析继续面向陈滨,就好像听不到辰北的声音一般,“现在就放他走。”

第135章 都结束了

水顺着喉咙淌了下去,时析喉部的起伏映入眼帘,辰北的瞳孔涣散开去,他机械地转动着眼球,双腿一下发软,将近无法站立。

时析平静地放下水杯,静静地坐着,他偏过头,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就像只是在喝个下午茶,这一段静默的时间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架着辰北的两个雇佣打手也被时析的果断和冷静怔在了原地。

药效很快就产生了,时析先是咳嗽了一声,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面部迅速扭曲着,他痛苦地捂住了嘴,似乎要剧烈呕吐,随即蜷缩起了身子,从椅子倒到了地上。

辰北仿佛整个人都被扔进了冰窖,从指尖开始发麻到心里,他全身都被冻住,只是视线告诉他正在目睹着这一切,他看到时析的身子在抽搐痉挛着,越来越重越来越艰难的呼吸声示意着他已经陷入了窒息中。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辰北几乎快跪到地上去,只是在拉扯下勉强站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泪水已经失控般地涌出眼眶,他张着嘴,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呼喊那个人的名字,刺骨的寒冷就好像要侵入到大脑一般,他快窒息,就像吞了毒药的人是自己,有人捂住了自己的鼻口,抽干了所有的空气一般。

在他觉得自己将近晕厥过去之时,陈滨一把扯起他的头发,被迫他清醒过来目睹时析的死亡过程,头发连接头皮的痛感并没有传到,这种感知在渐渐剥离自己。

他看到时析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发出痛苦的低吟,身子渐渐无法动弹,大约过了十几秒后,时析彻底没了动静。

陈滨冷漠地站在辰北身后,全程就像观察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他放开辰北的头发,走到时析身边,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时析苍白的脸颊在阳光下没有任何血色,陈滨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把枪扔在一旁,用手指探了探时析的鼻下,没有任何气息。

接着,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向辰北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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