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妇人心地倒是善良,待人宽厚,这两天没少给他们送自家种的菜。严景倾对她是敬重的,马上回道:“阿言他有些不舒服,我怕是吃坏了肚子,带他去看看。”
“吃坏肚子……可有什么症状?”她姓许,别人都尊称为一句许姨。
“下午时一直吐……”朝言吞吞吐吐。
许鸢梅上下打量了会儿,忽然眉开眼笑起来,低声道:“也不一定是吃坏肚子,害喜也有可能。怕是你家夫郎有喜了,不过为了求得心安,去看看更准确些!”
这人忽然这么说道,当即是给两人吓了一跳。
成亲后这事都已经快忘了,严景倾几乎没有将朝言当做双儿看待,两人平日里相处也都是和往常无妨。这一出他愣了会儿,随后也笑道:“不是身体原因那便好,多谢许姨了……”
告别许姨,严景倾带着朝言踏上了去外头的路,两人都有些激动。
朝言有些忐忑:“真的怀了么?我从未想过这一面。”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只要我和你在一起,谁都不怕。”严景倾回答道,更是笃定的承诺,“若是真怀了,以后还得更加努力才是,要让孩子过上稳定的生活。”
第24章 失踪
夜还未深,街上灯火通明,人世间匆匆忙忙。
马车在一处拐角停下,严景倾撩开了帘帐,引领着朝言缓缓从上而下。两人秘密的进了这间药铺子,夜间没有多少人。
这间铺子并不是严景倾经常合作的那一家。
这等私事,严景倾并不想太多人知晓。
大夫给朝言诊脉,倒是没等多久,很果断的说道:“的确是遇喜了,吃不下饭这些症状都是害喜的原因,以后饭菜做的爽口些,多半就能吃了。”
这大夫年纪有些大,说话时不难看出应该是个古板的老头。严景倾付过钱,拿了些安胎的东西,这才带着朝言离去。
朝言伸手抓着那根盲杖,动作间还有些慌乱。
一旁的严景倾宽慰道:“阿言不必慌乱,以后我定多看着你些,你白日里也可以去许姨那跟她说说话,讨点经验。”
他现在比平时忙太多,早就没有先前在村子里那般自由。
日子在一天天变好,严景倾想要照顾好朝言,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不能懈怠。朝言嗯了一声,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
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又能看见什么。
但很快,朝言忽然说:“感觉眼前好像很亮堂……”
“我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严景倾心想来都来了,带他四处走一走逛一逛也是极好。干脆就放下了马车,带着朝言慢慢走了起来。
说是逛却也不能逛太久,否则惊扰了肚子。
他的本意是带着朝言去买些吃食,再为家里添些用具才好。
过了这一段日子,秋意约莫也快到了。那时候可能会寒冷些,严景倾想了想,问朝言:“我们去买点布匹吧,让人再做几件衣服御寒,到时候天冷你容易着凉。”
别看现在深秋仍然有着炎热之意,但京西忽然变天也是极有可能的。朝言回了句好,严景倾便带着他去了几家挑布料。
东西买的不是名贵的,但胜在材料好,只要不容易坏即可。
时间也差不多了,严景倾正想带着朝言回马车,目光一瞥忽然看见京西最大的那家酒楼今日好像很热闹。
不少孩童和老人也都往那边赶,着实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朝言察觉他步伐慢了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严景倾淡笑,“只是觉得眼前现象有些奇怪。”
他想直接就走,但看着周围人都凑上去了心思微动,最终还是问了问行人:“敢问那酒楼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跑去那边?”
“哦,是三皇子请五皇子听曲,谁赢了谁就得撒糖在底下,自然好多人都抢着去呢!”那人说完,虽然很想凑热闹,但他还得摆摊挣钱,无法靠近。
闻言,严景倾没打算带朝言去,人群太挤了,碰到朝言可不是小事。
但走了这么一会儿朝言也有些渴了,还感觉到久违的有些饿。严景倾想了想,带他去那边茶楼要了两壶茶,茶楼里自然也有糕点,挑了几个不腻的小东西严景倾才敢给朝言。
正好这小茶楼离那个酒楼不是很远,最上面的景色严景倾都能看清。
两个人就坐在这,朝言的手握轻了些,耳边嘈杂不断。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天快晚了些,五皇子也不是那般喜好玩乐的人,很快就下来准备走。于是在这里停留的人都有幸看到那两位皇家人士,三皇子面容冷峻但身上气息偏邪气了些,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样子。
而五皇子倒是一副翩翩如玉,和蔼可亲的形象。
严景倾只扫了两眼,就准备等着朝言吃好喝好以后带他走。
外头有些沉静,百姓们也都是看个热闹,人群不愿散去。朝言许是被这些喧闹的环境给吵得心烦,低声问了句:“这是在做什么?”
“天子脚下,瞻仰尊荣罢了。”皇朝的地盘,那些皇子皇孙的尊贵能被众人看上一眼,倒也值了。而更多的人也是听说五皇子是个仁慈之人,所以也是想给自己求个安稳。
朝言叹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有些怪异呢……”
眼前喧闹未去,严景倾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五皇子人走了,三皇子重新回了酒楼之上,这才免了许久的闹剧。严景倾看时候差不多了,去给茶楼老板递了钱,终是拉着朝言回家。
两人出了茶楼,外头已是夜深时分,街上挂着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河边的树上挂了许多灯,大约是给人照明的。
严景倾去拉来了自己停放在那的马车,正准备带朝言上车,忽见身后有些怪状。他回头一看,只见远远的后边,三皇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