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太子以为是覃深想要杀他, 而那些宫女仍抱有一丝希望。

“快救火呀, 这是从何而起的大火?!”

“难道当今五殿下真的要赶尽杀绝, 以大火焚毁东宫,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呜呜呜……”

深宫里有呜咽声传来,而外头的武宁候仍在做戏, 佯装昏睡中没有发觉。而此时的严景倾见状只能立刻溜了进去,因那些人不敢进来要救火的样子, 他干脆直接闯入大殿正门,与里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瘫坐在凳子上的覃越和皇后吓了一跳,不知这人忽然进来是有何意。

严景倾没有机会解释过多,立刻说道:“太子皇后请随我来,我是奉九殿下之命营救二位。”

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有逃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皇后立刻站起来, 严景倾马上吩咐他们:“将身上外衣全部脱下,我带你们走另一条路。”

覃越和皇后照做, 但念及对方腿伤,皇后哀切道:“他已走不动路了, 当初被覃陟所鞭打在膝盖上, 如今双腿血肉淋漓。”

这一听,严景倾倒吸一口凉气。

眼看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东宫, 如果再不行动恐怕房梁连踩踏都来不及。严景倾立刻将覃越背到了自己背上,回头让皇后跟上:“请随我来。”

几人已经顾不得其他, 东宫里的其他宫女全部跪倒在地上, 满眼哀容。太子皇后的确是被人救了, 但他们这些蝼蚁的命,今日就要葬送于此了。

火光缭绕,整个东宫瞬间起了浓烟,这些新号足以让外面的人立刻动乱起来。

皇宫开始骚动,远处有兵马慌张赶来,那些都是还不知情的将领。严景倾一个挨一个的将两人送上另一边房梁,匆匆下了东宫的外墙。

趁着另一边路兵马全部赶来,三个人只能匆匆从这条狭窄的地方而过。但直接走肯定是行不通的,必定被那些人所发现,严景倾就带着两个人偷摸的躲到了一处暗角。

此时他们需等待朝言过来接应。

因这处暂时没人注意到,所有的人马几乎都赶去救火,皇宫那边一片混乱。而严景倾知道,那些人势必责问武宁候,他肯定也暂时不会说,绝对是要等到覃深过来才能说话。

而此时,覃深已经被朝言控制住了。

他正在等待时,覃越脸上有些冷汗,但仍咬着牙坚持道:“阁下是什么人有如此神威。”

皇后也望着他,感激涕零:“阿言……他真的做到了。”

一旁母子俩都有些心有余悸,但严景倾对他俩也没什么好话说,毕竟他们只是为了助朝言逃脱而已。日后兵戎相见,兴许又是一场恶战。

除非姜国愿意直接投降。

严景倾淡淡答道:“我与九殿下有些缘分,所以冒着风险来救皇后与太子殿下。”

刚好答完,朝言也从另一边走来,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捞起旁边手臂,直直飞入高墙之上。一阵兵荒马乱中,当严景倾再回头时,东宫的火似乎已经熄灭了。

那边冒起了浓烟,而不知那一刻的覃深该如何作想。

一路顺利的逃离皇宫后,依旧是不能就这么在附近停下。这会儿很有可能武宁候他们去找覃深的下落,万一醒了直接出来追击也是不太好对付的。

于是严景倾还是带着这几个人一起走,顺便将张公公一并捎上,干脆直接逃离京城。

几人架着马车,驶入了京城外,严景倾思考良久,最终将太子与皇后暂时安置在一处非常小的破庙里。

没有人烟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后和太子终于得救,又经历如此大的变故,身上仪容早就混乱不堪。覃越又一次见到朝言,心里有些激动:“阿言,你真的辛苦了……”

他们在说话,严景倾暂时也就没有插嘴。

一旁的朝言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嗯了一声,看着太子皇后回道:“你们安全了就好,如今覃深手上没有人质,没有玉玺,他就只是个空壳,势必会有人不满。皇兄只需修养时间,待日后养精蓄锐重新起兵,也无人会反对。”

太子起兵阻止造反的那一群人,相信天下人也没有人会说不。

眼看得救,皇后这才问道:“多谢这位能人,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日后皇室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话倒是有些想收复此人的意味,张鹏站在一旁内心颇有算计。他在想,自家太子什么时候会动手。

但下一秒,严景倾也似乎没有搭理皇后的意思,自己倒摆起了架子。

他转身望着破庙的门口,远处竟找不出一处人烟之地,周围尽是广袤无垠的草丛,以及远处的大山。严景倾叹了一声,问张鹏道:“你这几日可与江恕联系上了?”

两人在议论,朝言不知道这个人名,可听到人名的皇后眼睛瞬间瞪大了。

她和太子对视一眼,慌张道:“丘国虎将江枕之子江恕……?!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面前的人依旧没搭理他们,而此时的朝言也反应过来了,望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好几日的男人,有些奇怪又熟悉。

但他还未出声,脑海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还是冒了出来。

张鹏答道:“昨日刚联系上,江恕正往京城这边赶,算算时辰的话……大约很快就到。”

严景倾嗯了一声,然后吩咐几句:“你先上马回去与江恕会合,让他安全将太子皇后转移阵地。是时候……该进军了。”

一道惊雷似乎在几人耳朵里炸开。

但朝言倒是没有慌乱,而是直直走过来想要面对他的容颜,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严景倾回身,将手背过身去,看见朝言这副表情倒是失笑一声。

他低声问:“想起来了?”

“还是认出了我么?”严景倾就这样低头望着他,破庙里偶有风吹进来,使衣袂蹁跹。

朝言站在原地,似乎哽住了声音:“你当真是景倾哥?”

“是……也不是。”严景倾不想在此时对那两个人说太多话,省的被对方听见。他低垂着眼,伸出手拉住朝言,带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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