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说话时,严景倾注意到覃深身边有两名大将,的确看着魁梧雄壮,实力不容小觑。他想起了覃越的话,便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得找个机会让覃越去游说他们。

这种争执没有太久,覃深知道不能拖下去,所以让这两人先行出战。

他思考了一会儿,派出了尉迟崔与统领前去会会这两人。

不消多时,几个人打的不分胜负,眼看覃深着急起来了要派出兵马支援的架势,严景倾才命江枕带着将士直接出战。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厮杀,他默默抬起双眼看着夜色即将笼罩这座皇城。

这边那两员大将纵然力大威猛,但敌不过三个猛将的合力袭击,眼看要溃不成军人头不保时——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覃越跟在严景倾的马后面,对着那两个人远远说道:“二位宁愿相信五弟的一面之词,也不愿听我太子的命令吗?!”

这一道声音将那两个人吓得愣住,随后惊道:“太子殿下没死?”

见这两人态度还算是忠诚,覃越便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一字一句对着覃深说道:“就算有兵符有玉玺又能如何,强取豪夺拿来的东西就妄想号令天下,难道各位都是认物当主,而摒弃真正的主人吗?”

“孤与母后濒临绝境,被他逼得毫无退路可言,如今有一线生机当然不能放弃。若你二位还算是父皇的忠臣,那就……将覃深给我捉拿下来!”覃越伸手指向被保护的很好的覃深,往日里那敦厚儒雅的模样再不复,竟被狠辣而取代。

见这种态度,他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叹息。于是尉迟崔和江枕等都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亲自送他二人出了重围。

这两位大将先前是没办法,左右皇宫里也没有再当大事的人,他五皇子手持兵符又带着玉玺,不听也得听。现在太子和皇后都在丘国阵营,就算不明白也得听命了!

覃深差点气急攻心,旁边守着的武宁候依旧还想反抗,拿着长剑指着四周:“大胆!你们还算是姜国的子民吗,现在太子不过是被丘国的贼人蛊惑了,带头篡夺姜国的皇室,千万不要中了奸计!”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尉迟崔手拿弓箭,趁他们不备时直接朝说话的人射了一剑。武宁候只觉心口一凉,随后再也无法言语,当着覃深的面倒了下来。

这一刻覃深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也没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了。

周围的兵马更大都是听命于这两位将军,他已无法调动他们两个,自然也知道了结局。覃深有些苍凉的笑了一声,有些心冷道:“我今日算是葬送于此,再无机会。罢了,若我拿哥哥是个能成大器的,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么个下场。”

只可惜……覃陟是真的没出息。

没等来他的救兵,自己也搭进去了。

数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落下了帷幕,严景倾收了自己的剑,默不作声的望着覃越的背影。他知道此时的那位太子在沉思,自己该如何做。

猜疑也好不放心也罢,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现在,覃越没有理由不尊重他。

更不敢不尊重他。

于是丘国的人马将覃深给带走押了下去,城门大开,姜国士兵跪倒一地。他们在恭送太子回京,但每一个人也都在忐忑又将迎来什么样的局面。

严景倾还是给了覃越机会的,众人一路无话的回了皇城。直到真正入了皇宫,覃越才低声道:“丘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这是诺言,严景倾为他们姜国做到了,兑现承诺的人便成了覃越。李蕙也被恭迎回到了宫里,见着这一局面心里无比哀伤。

仿佛在他们母子眼里,这一刻仿佛就是与虎谋皮,但又有可能被虎反杀。

但严景倾只是摇了摇头,望着覃越说道:“姜太子不必做出这副表情,孤当初说过兑现的条件。”

“孤代表丘国向你说明,不会去索要姜国的土地,但要你清楚,日后对丘国俯首称臣。若两国真的休战交好,为证明你等忠心,两国联姻、财物往来不都是……必需品么?”

第43章 同眠

这一说其他几人也都在意料之中。

覃越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 祖宗的江山能在他手里保存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就算要对丘国称臣,也只能答应了。

他只注意到俯首称臣这句话, 没怎么听见后面一句。此番夺回了姜国, 覃越还有不少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已经到了晚上, 天本就有些黑暗,再找人来议事就有些不妥。

严景倾这回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没有自己去号令别人, 等着覃越说话。

于是乎覃越马上知晓了意思,对众些人士说:“各位将军请先回去稍作休息, 明日大殿之上再来讨论要做的事。”

“谢殿下。”

登基仪式还没有举行,称呼仍然还是先前的殿下。所有的流程都还是要走的,覃越派人给那几位将军找了住所。

而严景倾就和朝言留在了这里,覃越思索在三,并不清楚让他留宿那里最妥当。

但这个纠结还没开始想的时候,严景倾就说道:“殿下还不知道吗, 我跟朝言携手共进了一年之久,如今终于重逢, 难道不让我二人好好叙旧么?”

他的话里都是暗示,严景倾眉眼含笑, 在外人的眼里又透露着一种风流之意, 总觉得是在调笑什么。

不算皇亲国戚这一身份,若只论辈分, 他覃越还是严景倾的大舅子。

这一番话,将覃越给说红了脸, 他如今年纪是到了成家之时, 但先前因生病后又面临覃深的夺权就一直搁置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也会觉得羞臊。

覃越马上赔礼不是:“丘太子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啧。”一旁朝言斜睨了严景倾一眼,“皇兄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礼节,倒是你太无拘无束了。”

虽说是没有什么大情绪在脸上,但他这意思也就在覃越眼里只当是情人眼里的调笑罢了。那厮果断的将两人给恭敬的送走,皇宫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刚出了宫殿,严景倾就将手搭在了朝言的腰上,自己一半的力量都快压上去了,嘴上轻轻的说:“怎么到了你哥哥这就有点小性子了,难道是……在娘家比较心安么?”

朝言总觉得他从失忆醒来以后性格就变了许多,从前的严景倾老实且踏实做工,处处透露着忠诚与朴实。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严景倾的相貌,于是在他的脑海里想象中的对方是一个儒雅的温润公子。

但如今的严景倾好像有些超脱他记忆中的谦和了,不过……这也不代表朝言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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