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长簪抵在殷寻喉前,剑锋横在闻人晏颈侧。

“好。”

殷寻声音并不大,但却分明异常。

在旁观战的人还没从这美景中回过神来,闻人晏就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想给地一挥手,趁着武林大会上的人没走全,让一群脸色极其怪异的均天盟下属,拿着一大沓正红请柬,发放到在场或与均天盟相熟,或与饮雪剑庄交好的侠客手中。

并依循吩咐地说上一句:“记得来吃酒。”

语调平稳,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而是有什么大丧而摆出的围宴。

他们想痛骂,他们均天盟精心养大的漂亮白菜被拱了,可摸着自己跳动的良心,又实在说不出殷寻是猪这样的话。

其中一位江湖侠士低头第十次看那请柬上的内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透着七分心碎,三分沉重道:“自昨日起我就好像染了恶疾,有些耳鸣,方才闻人少盟主说的是什么来着?”

他身旁站着的人痛道:“他要殷少庄主与他成亲。”

这人太过实诚,那位耳鸣人士决定换一个人询问:“方才殷少侠刚刚答的是啥来着?”

他这次问的人很上道,回道:“好像是‘滚’吧,肯定是‘滚’。”

他们自我劝服完,没有仔细看请柬上的日子。于是第二日就被接连不断的“嘀嗒”声给吵了个脑袋发疼。

这看似仓促的婚礼一应俱全,也不知闻人晏到底暗自筹谋了多久。

还记得他上一回骑马游街,引得莺啼燕徊,为说书人提供了八年之久的谈资。这一次,也照样不输阵。随着锣鼓喧天,听说楼道两边的姑娘都哭湿了好几张纸绢,听说街上的许多男子都在捶胸顿足。

还有两位在街市上刚买上糖人的男童,听着道上喧闹不停,立即起了兴致,向那热闹地方跑去,放眼一看,那半大的男童就一瞬愣在原地,半晌才用嗑崩的牙口咬在糖人上,喃喃道:“那新娘子好漂亮……我也想娶。”

而后就被同行的另一位男童一敲脑门:“笨蛋,骑在马上的那是新郎官。”

“可他穿戴得明明就是新娘子的样子呀!”男童捂着脑门不满道。

最后他们争辩了半天都没有争辩出来结果,也不能跟着迎亲队伍一道进去,看这主人家迎亲拜堂,更窥不见他们洞房花烛。

不仅他们看不见,就连均天盟中与闻人晏关系好的人想闹上一闹都不行。

他们可怜兮兮地被闻人晏拉来热闹了一通,等到了时候,又被人以“阿寻喜欢清净”为由给尽数撵走了。

令人忍不住想痛骂这重色轻友的少主!

闻人晏一身红衣,发上凤冠金摇坠,睁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紧张地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从前他是非常喜欢看殷寻穿白衣的,只觉得那月上神仙合该满身月色。可当真见着殷寻穿红衣,眉眼处头一次涂上红妆,又有花钿在其中,迎着红烛坐在榻前时,又觉那火似能消融天上冰雪,能有惊鸿意。

心想,往后也要给阿寻多添置一些朱红衣裳才行,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殷寻对他的百般纵容,肯定能哄人多穿穿。

一旁的案上放着切成两半的葫芦,里头盛着合卺酒。

闻人晏依着管事教导的礼俗,刚举起那葫芦,闻人晏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酒闻着有些许熟悉,闻人晏不太确定地凑向前去又嗅了嗅。

分明是就是那疯风封峰丰妦枫。

闻人晏惊恐不已,委屈万分地看向那半倚在榻边,正浅笑看他的殷寻,抿了抿嘴,质问道:“哪有人会喝这般烈性的合卺酒……”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万一他喝这玩意又醉晕过去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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