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神稍稍向下瞟就会发现,宽松的军服都掩盖不住那饱满双峰的线条,那明显凹进去的细腰在军服腰带衬托下弱柳扶风。
慵懒而温柔的模样。
卢箫突然理解了前两天下属们兴奋的狂热。
难怪士兵们总在偷偷谈论这个女人。这女人在满是五大三粗之人的军营里当然是个尤物;即便放到军队之外,称其为绝世美人也不过分。
白少校直勾勾打量着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您开会,两方军官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那双无精打采的绿眼泛起一丝疲惫。
“哦,给你添麻烦了。”
过于温和的语气与神情,让刚刚见证她凶神恶煞一面的卢箫一阵恶寒。
“那请您现在跟我回去。”
白少校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盯着卢箫
“嗯……你这么辛苦找过来,兴许我该给你个奖赏。”
卢箫面无表情:“不辛苦。”
白少校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容。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抚向面前的空气。
卢箫不明白那笑容的意思。
微风轻拂,氛围轻浮。
片刻静默后,白少校身子往前一倾,猛然靠了上来。她一把抓起年轻上尉的衣领,脸凑了上去。
卢箫一动也没动。本能告诉她这并不是危险情况,更何况对方还是上级军官。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比危险情况还要糟糕。
不是危险。
是接吻。
卢箫倏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向后躲,却没躲开。
软软的唇覆盖上来,一根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冠,挑逗嬉戏。渐渐的,那唇的主人得寸进尺,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将被吻者的活动空间进一步压缩。
那侵略性满满的接吻方式令卢箫感到窒息,和被蛇尾缠住脖子没什么两样。
但很意外,这女人的嘴中没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是一阵草木的芳香。
因为她直接将鸟吞了下去,根本没接触过口腔。
鼻尖被那高高的鼻梁摩擦,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肆意抚摸。那体温过低的身子也是凉凉的,在湿热的空气中竟给了人惬意之感。
很奇怪的感觉,难受又酥麻,却无法挣脱。
正当头晕得难受时,那满是侵略性的嘴唇终于离开了。
卢箫大口大口喘气。空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闷热,她整个脸颊都是豆大的汗珠。
天色越来越暗。
枝桠间的天空从血红色褪为墨蓝色。
卢箫一手扶住树,一手不停按揉着太阳穴。她深陷于震惊与迷惑中,久久不能自拔。
莫名其妙就被强吻了,而且对象还是盟军的军医长。
同性军医长。
只见罪魁祸首轻佻地摸了摸嘴唇,好像在回味什么。和不停喘息的上尉相反,她一滴汗都没出,像沐浴在凉爽秋风中。
白少校深邃的绿眼眯起,如晴天下晒太阳的猫:“这个吻赏你了。”
说罢,扬长而去。
赏?!
卢箫脸部肌肉抽搐,气血上涌。
麦穗般的长发随着转身在风中飘荡,白少校高挑的背影融入了茂密的树林。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卢箫深吸一口气,让心跳稍作平复后,快步跟了上去。
在这关头和盟军军官闹僵不是个好选择,毕竟还要相处至少两个星期。而且参与此次作战的军官们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要抓紧时间。
更合况,世州军人本就不是纠结小节的群体,他们是一个个公事机器。
就不是没接过吻,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穿过湿热的丛林。
马皮靴的橡胶底反复陷入泥泞之中。
白少校不愧为北赤联的军人,对热带地区的环境相当熟悉。她想都不用想,便能灵活地穿梭于凌乱的枝叶与藤蔓之间。
并肩前进时,卢箫发现这女人比自己还要高几厘米,目测有一米七五以上。或许是高加索人种的天然优势,毕竟目前见到过的白种人都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