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内贾德转变战术,直接抓到上尉的手腕上。
也不知卢箫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的,她没有躲开。
紧接着,她顺着男士兵的力量,肘向上翻,迅速地拱过身,进肩拉臂。
内贾德尝试挣脱,却发现这个姿势下,这位女军官的力量大到超乎想象,根本动不了。
与此同时,卢箫将他背起,稍稍一弯腰,便将他摔到了地上。
松软的泥土地上,内贾德的脊背砸出一道痕迹,却只疼了一瞬,并没有受伤。
卢箫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一米七二的她其实不矮,但在一米八五的男下属面前,就被衬托得很娇小,以至于过肩摔的场景看起来很滑稽。
内贾德狼狈地从地上站起,再度冲长官敬了一礼:“失礼了。”
卢箫也抬起手,回了他一礼。
“请认真对待每一次训练。入列!”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抬头挺胸站好,谁也不敢再懈怠一分一秒。他们第一次见到直属中央的军官,尽管她是一个年轻纤瘦的女军官,却已被其震慑得服服帖帖。
世州的军衔没有一点水分。
倒数第二场训练结束,中场休息。
士兵们四散开来,到训练场边上的树荫中拿水喝。
视察了一下午的两位上尉站到靠角落的空旷休息区中。
卢箫拧开军用水壶,大口大口灌起水。风小了,她解开长袖军服的领口,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滴到分明的锁骨上,与空气中的水气融为一体。
尹银焕看看她的侧脸。
“卢上尉,我想问一个可能有点失礼的问题。”
“请问。”
“你多大了?”
“比您小六岁。”卢箫拧紧水壶。
尹银焕眼睛睁大,因长期风吹日晒而起的皱纹在额头上四散开来:“你知道我有多大?”
“29岁。”
“怎么会……”尹银焕惊异得合不拢嘴。
卢箫冲他笑笑,解释道:“您被调到了中央却仍是上尉,说明年龄在三十以下。前日会议中的保密材料我们用过一次德语标注,您下意识写的仍是旧版正字法;正字法改革令生效的时间刚好卡在这个边界上,所以我这么推测。”
尹银焕沉默半晌,不可思议道:“我只能看出你比我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小……而且还这么敏锐。”
“我以前是军警。”
“原来如此,我说呢。能从警卫司破格调到中央,真厉害。”尹上尉很叹服。
日光穿过头顶的树叶落到脸颊。
卢箫转过头去,将脸朝向阴凉处。
远处,一个恼人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眯起眼睛。
只见白冉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喝着一杯饮料,在一片树荫下十分惬意。还戴着墨镜,活像在夏威夷度假。
她还涂了口红。
竟然在军事基地里涂口红!卢箫嘴角抽搐。
两边的世州士兵看着她的样子,窃窃私语。有羡慕她军医身份的,有不满她的惬意的,有质疑她的能力的,也有……谈论她的美貌的。
这女人简直自带聚光灯,总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卢箫注视她时,她将饮料放到了一边,随性地招了招手,红艳的嘴唇暧昧地勾起。
这女人一直在这里看着。
鬼知道她看了多长时间。
“白少校?她在这里干什么?”尹银焕不可思议,但眼珠子已经被吸到了那白到发光的脸颊上。
“不知道。”卢箫叹了口气,快步走到对面树荫下,站到少校身侧敬了一礼。“少校,天气炎热,请您到室内休息。”
白冉笑着摇摇头,摘下墨镜:“我不怕热。我喜欢。”
一句话,提醒了卢箫。
她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赤红残阳下蛇头人身的怪物,无论空气多么难耐,光洁的皮肤都不曾渗出一滴汗珠。
蚺蛇喜潮热而怕干冷。
难怪这女人在这里如鱼得水,不,如蛇得林。
没了墨镜的遮挡,那双绿眼睛在自然光下更像翡翠了,活像传说中的精灵。高挺的鼻子也完全展露了出来,整张脸与古希腊雕塑的维纳斯重合。
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白少校全脸的士兵们暗暗惊呼一声。
合着干扰训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