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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箫的表情很复杂。
她早就知道,白冉喜欢的文章口味一定不同寻常,但没想到这么的……震撼。
不过,卢箫选择看了下去。不知不觉中,她的口味也被白冉带偏了,抛去过去经验带来的羞耻感,这些文字还挺有意思的。
看到后面,书作者的议论瞬间让她茅塞顿开:
【然人面而□□者,独一妇也乎哉?】
卢箫拍案叫绝。
是啊,长着人样却与野兽相交的,又岂止这妇人一个呢?过去这几年的经验告诉她,人不一定是人,蛇不一定是蛇,人比蛇还像蛇,蛇比人还像人。
书页的折角传来了蛇皮般的温度,令卢箫满足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她继续读了下去,甚至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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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来时,卢箫发觉天色已经很晚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手中那本厚厚的带注释的《聊斋》已快被翻到了底。
白冉回来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卢箫伴着落地窗透进来的黄昏下了楼。
偌大的别墅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大理石的希腊神明雕塑伫立在昏暗之中,庄严肃穆。窗户框拦住部分斜阳,投下一条条纤长的阴影。
过分安静。
卢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作为一个纯纯的唯物主义者,她倒不怕有什么怪事发生。
直到踏入客厅的那一刹。
刺眼的光亮扑面而来。
一声欢快的口哨,突然飞起的拉花。
世界瞬间五彩缤纷。
“生日快乐!”
卢箫愣住。
只见白冉站在茶几前,头戴一个滑稽的卡通锥形帽。左手拿拉花,右手拿卡祖笛。还是那身苹果绿的丝质长裙,挽起浅金色的瀑布,她就是传说中走出的女神。
低下头,只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圆圆的奶油蛋糕,上面是一只巧克力小狗。
不过那只小狗的身体被一条绿色的小蛇缠住了,而且缠住的方式有点恶趣味,合理怀疑是白冉的特殊要求。
原来大费周章是为了这个,卢箫哭笑不得。
白冉轻快地走来,将生日帽往爱人头上一扣。
手法很轻佻,很调皮。
而她地笑容很傻很天真,不带任何轻挑与嘲讽;不像三十八岁的姐姐,倒像八岁的小孩子。
那一刻,卢箫内心某处柔软被击中,只觉鼻子一酸,视线也开始闪躲。她这才明白一大早上起来,白冉反常的举动。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白冉轻轻将生日帽扣好。因为身高优势的原因,她根本不需要踮脚,只稍稍抬起手便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恭喜,你的年龄也三开头了。”
卢箫愣愣地看着她。
她特别喜欢爱人说两个字的短语。每当白冉的舌头轻轻弹动,她的内心都会猛烈地颤动。简短的句字从那灵活的舌尖跳出时,满是甜腻的暧昧。
白冉用手背拍拍卢箫的脸颊:“被我的美震撼到了?”
卢箫本也想抬手去捏白冉的脸,但在发现白冉上了底妆后便又默默放下了手。她可负担不起毁坏这么完美的妆容的风险。
她笑道:“用脂粉当盔甲是吧。”
“嗯哼。”白冉天不怕地不怕,嚣张得很。
卢箫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白冉挑挑眉:“怎么?”
卢箫拉起爱人的手,飞快地翻过来,将那苍白如雪的手掌拉到嘴边,并在掌根与手腕的交接处深深吻了一下。
“这里没妆。”
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竟冒出了属于少女的羞涩。吻手腕内侧好像比其它地方更加勾人,毕竟那里紧贴着脉搏与温热的血管。
紧接着,白冉的脸颊两侧浮现出了桃粉色。
“哦,确实。”
看到爱人难得的少女心羞涩,卢箫没忍住,继续补充了一句:“等你卸了妆,我可吻的范围就扩大了。”
白冉低下了头,身体的温度明显上升了些许。果然,蛇不是冷血动物,确切点来说应该叫“变温动物”。
白冉开口时,柔声似娇嗔。
“你今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