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师伯,我觉得我师父可能会介意。”
孙岳祖闻言‘呸’了一声,骂道:“他一向是个小气鬼。”
为了让陆卓动心,孙岳祖引诱道:“当年我离开师门时,把老爷子的承天宝典一起拿走了,你要是拜我为师,我就把宝典传给你。”
“这东西你师父也才学了一半,看样子也没教给你,你那个师兄倒是学了点,但是他现在跟着北蛮人做事。”孙岳祖嫌弃地向陆卓摆了摆手,“不算正道。”
“太极门现在就剩我们两个和你这个傻大个师兄,你跟我学了这承天宝典,也算帮你师祖把这秘籍传承了下去,不然咱们太极门可就断代了。”
说到傻大个时,他指了指堵栾,堵栾委屈地站到了墙角去。
陆卓挠了挠脸颊,弯唇笑了笑,他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位师伯了。
但仍旧摇头拒绝,陆卓这辈子最为敬重他的师父,而他师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位师伯,他可以不遵循师祖命令杀了这位师伯——毕竟也打不过——但是绝不可能转拜他为师。
见他对承天宝典不感兴趣,孙岳祖心道也是,老爷子这功法自己现在也瞧不上,便换了一种思路哄骗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常白教你的那套内功苦恼,这玩意确实邪得很,但是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这话一出,陆卓登时来了精神:“师伯有办法帮我?”
“当然!常白那小子当年连你师父都打不过,要不是练了这曦阳诀,岂会跻身高手之列。”
陆卓无奈地挠挠脸,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把那句江湖能打过他师父的人咽了回去。
“曦阳诀?”陆卓喃喃重复了一遍,他虽常在武林听闻过这邪功的厉害,但今日却是第一回 正儿八经听到这邪功的名字。
见孙岳祖果然对这邪功有些了解,陆卓忙追问道:“是什么办法?”
孙岳祖得意:“我可以帮你身上的内功给废了,到时候内劲一散,你的小命不就保住了吗?”
陆卓:“……”
就这馊主意?陆卓嫌弃地看向孙岳祖,若是这身内功能被轻易废除,他和裴翊现在还在宜州城费什么劲?早回塞北了。
先不说这门邪功,就说陆卓自幼说修习的太极门内功,现他已经修习到通及全身,这些内劲每日游走于陆卓的奇经八脉之内,令他冬日也不惧严寒。
若是要强行将陆卓体内的内力废去,只怕陆卓可能会直接瘫痪。
现在再加上那曦阳诀,这功法在陆卓体内游走的路径十分古怪霸道,陆卓稍有不慎,都控制不住。
孙岳祖要废了陆卓的内功?建议直接杀了他要快一些。
陆卓撇撇嘴:“师伯您就别开玩笑了。”
“我开什么玩笑?等我废了你的内力,再帮你重塑筋骨,你还是照样能跟你的小情郎卿卿我我,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作甚!”
孙岳祖瞪眼拍桌。
见他油盐不进,孙岳祖甩袖转身,冷哼道:“既然如此,那等你的小情郎遇到危险之时,你可别求我出手。”
陆卓闻言当即神色一凛:“师伯是什么意思?”
“陆卓啊陆卓,当年在宜州与常白一战的塞北客可是你?曦阳诀,塞北,裴翊的情郎,我都能猜到,别人难道又是傻瓜吗?”孙岳祖大笑起来,“你当日既然要假死脱身,今日又何必亲自来宜州查探,难道就不怕仇人寻上门来报仇?”
他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陆卓已经脸色大变,不等他说完便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只见陆卓脚下在雪地上轻轻几点,转眼已经飞出院外,飘然而去有十数里。
孙岳祖回头见他施展漂亮轻功,继续露出赞叹的眼神,兀自对着院檐点了点头。
堵栾走上前来:“师父,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孙岳祖道:“自然是追上去,等着你师弟求我们帮忙救他的情郎。”
“可是您刚才不是让他别求你吗?”堵栾不解。
“……”孙岳祖大怒,“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就给我追!”
堵栾忙答‘是’,两人当即施展轻功往陆卓离去的方向追去。
城外山谷之中,裴翊正在谷中已经废弃的小屋内翻找着。
他始终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这里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但小屋中废弃的桌椅却还完整,没有腐朽的痕迹,屋外的野草已经长了起来,却只是长到刚刚盖住膝盖的长度。
照陆卓所言,他是在约莫五年前杀死那修习邪功的老者,按理说在山野之中,有一处地方荒废了五年之久,房屋以及屋内的家具都早该腐朽破烂,外面野草也该长得比人还高。
此地更像……
有人特意将此地维持成这副模样,甚至连灰尘都像是刻意撒上去的!
一阵寒风卷入屋中,裴翊抬头向屋外望了一眼,见天色还早便想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再次低头翻找之时,裴翊忽然浑身紧绷起来。
他并没有察觉到此处有其他人,但是身体在战场上练出的对于死亡的敏锐触觉却在告诉裴翊——危险将至!
裴翊不动神色地转换身子的朝向,忽的将手中提着的一把椅子扔向门口,同时自己向破败的窗户跳去。
却见一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从大门处飘入,轻轻接过裴翊扔来的椅子,然后便将椅子搂在怀中,不过眨眼间便飘至裴翊身后。
只见来人以手作爪捏住裴翊的肩头,将飞至窗前的裴翊直接按了下来。
“你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帮请假的同事处理工作晚了点,但是从现在到完结前都保证日更,不管晚上有没有,第二天早上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