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中消息封得死死的,他只当这家仆没有来过,就算皇帝又东山再起,也没人知道他曾对京中的老皇帝见死不救。
何况现在老皇帝是不是还活着,都还两说。太子既然要篡位,第一件事就该是弄死自己这位碍事的君父。说不准现在宫中都已经挂上白布,准备为老皇帝送葬了。
顾清锋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回京城,他不仅不能回京城,还要尽快出关与北蛮对上
现在只有挑起大郑和北蛮的战事,令边境缺不得他这五万大军,顾家才有筹码继续跟太子博弈。输赢已经不重要,总归只要他还在边境用兵,太子即便继位也不敢轻易卸了他的官职。
顾清锋顷刻间下定决心,要带着大军出关,他知驻守塞北的塞北军那一关不好过,是派人去请穆晏,想要靠这位塞北昔日主帅的儿子,打通一条出关的路。
谁知穆晏居然给他甩脸子。一请穆晏不来,顾清锋脸都黑了。只是他知此事不能再耽搁,干脆直接带着人找上门去。
穆晏与他家老三关系不错,与顾清锋却一向不怎么对付,他好言相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不碍事,顾清锋知道他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到一百章,看看我们能不能在三章内完结。
好像有点难,试试堆字数?
第98章
穆晏见顾清锋居然亲自前来, 心里倒是升起几分好奇,他知道顾青锋没那个骨气处置他,受了他的气, 还主动找上门?
看来真有重要的事想要跟穆晏商议, 穆晏挑起眉头看着走进营帐的顾青锋,调侃了句。
“哟,稀客!”穆晏懒散地起身向顾青锋拱手行了个礼。
顾青锋面色凝重地走进帐中, 先是抬眼看了看左右,随后不耐烦地挥手让其他人下去。穆晏身边的人都是这回回京,穆夫人和皇帝怕他再出事塞到他身边的, 压根就不听顾青锋的号令。
听到顾青锋让他们下去,众人皆是抬头看向穆晏。
见穆晏帐中人不听自己的命令,顾青锋脸色更加阴沉, 不过刻意别过头去, 没给穆晏看见就是了。
穆晏虽然刚刚下了顾青锋的面子,但也不是真的想跟他把关系闹僵, 便对着亲随点了点头, 亲随这才拱手离去。
他们出营后,顾青锋对着自己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手下的人立即会意,借口将守在穆晏帐外的亲随带远了些, 不让他们听到顾青锋和穆晏的谈话。
待众人走后,顾青锋立即凑到穆晏跟前, 语重心长地说道:“贤弟还有工夫在这里磨刀,你可知道现在京中如何了?”
穆晏把玩着自己的刀, 问道:“将军这话我听不懂了, 我们出京前万事皆安, 就一个半月的工夫,能出什么事,让我连磨刀都成了罪过?”
说到这里,穆晏忽而想起他出京前,几次进宫去见皇帝,皇帝都咳嗽不已,身子大不如前。
穆晏猛然站起身来,拧眉问道:“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顾青锋被他的气势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安抚地举到穆晏身前,说道:“贤弟多虑了,不是陛下出事了,是我们出事了。”
“我们出事?”穆晏重复了一遍,上下看了看顾青锋,满脸怀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青锋故作神秘地向帐门望了一眼,凑近穆晏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贤弟有心为杀入北蛮为穆世伯报仇,贤弟也知我有心借北伐立功,但你我的指望只怕都要落空了。”
顾青锋拖长声音,穆晏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不悦地斥道:“别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顾青锋听他的斥责身子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赶忙装出一副凝重的样子说道。
“听闻现在京中太子联合诸位大臣上书,意图阻止陛下北伐,陛下拗不过他们,已经同意此事,召我们回京的诏书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穆晏大惊,“不!不可能!陛下说过的,他要给我爹报仇!不攻破北蛮他绝不退兵!”
顾青锋假意叹了口气,向穆晏说道:“北伐是陛下多年的心愿,陛下自然不会甘心退兵,但是陛下终究是老了,因北伐一事,现在朝中老臣都向着太子,他们上下齐心,陛下如何能抵挡得住。”
穆晏眯起眼睛盯着顾青锋:“你此话当真?”
“我现在已经是北伐主将,再骗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穆晏心里掂量着他的说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终究是想要为父报仇的心占了上风。
他凑近顾青锋问道:“你想要什么?”
鱼儿上钩了。
顾青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露出个不屑的笑容。
今夜渭州城看守城门的单正迎来两位特殊的客人,那位据闻要明日才能到渭州的顾将军拿着皇帝的诏书,在子夜时分偷偷带兵进了渭州城。
他让单正打开通往边境的那道城门,他要带兵出关。
裴翊匆匆离开塞北,给塞北军中留了话,让他们看好边境,轻易不要挑起两国纷争,众人皆知裴翊让他们看好的不只是两国边境的北蛮军,更是皇帝召集的那波想要出关杀北蛮人的士兵。
不过京中的事,他们也不知晓,是以单正只知是皇帝逼走了裴翊,又空降了自己的大舅子来占了裴翊的位置,因此单正对于自己新上任的这位上司是颇为看不惯。
对于他的指令,也只说无白老将军号令不敢开门。
至于顾青锋说他才是塞北军主将?不好意思,没有正式交接他单正不认。
顾青锋对塞北这群软硬不吃的犟种十分无奈,给同来的穆晏使了个眼色,本想让穆晏动之以情,谁知穆晏那边脾气一上来,直接拿刀架上了单正的脖子。
在场众人齐齐吃了一惊。
“小侯爷这是何意?”
单正皱眉看向持刀站在他面前的穆晏,散发着寒气的刀锋比在单正的脖子上,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丝肌肤被划破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