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延有些惊讶,微微挑眉,嘴角上扬,既没有回答也没否认。被别人误会的感觉其实并不坏,至少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在一起的。
“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公子在最痛苦的时候,没有自己一个人逞强承受,而是选择坦然的向您求助。能这么毫不担心的在您的怀里睡着,看起来他真的很信任你呢~”
“是吗。”魏景延笑了笑,有时候皇上就是很小孩子气啊。“可惜……姑娘还是过奖了,我并不能配得上他。”魏景延垂下眸子。
“啊?”阿秀姑娘抬头,“我觉得公子的气质都和他很相配啊。一强一弱,一刚一柔,和谐得很呐。”
“我只是区区小管家,他是家族唯一的少爷,他身上担负的东西太多了。我除了暗中护他周全,再不能越界了。”魏景延避重就轻的跟阿秀解释了一番,普通百姓家中的规矩已然如此森严,更何况帝王之家。
“奥~原来是贫富差距啊。”阿秀天真道,“不过,在我看来,您的本事并不输于他。如果不当管家,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归来之时未必比这位小公子差呀。”
魏景延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能了,普天之下,没有比皇帝这个位子更高的了。这辈子,自己注定只能仰望他,永远不能拥有他。
“怎么?公子不信?”看着魏景延那为难的神色,阿秀着急劝他,“公子要从长远来看啊,虽然闯荡江湖会有风险,但归来之时定能……”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魏景延低头吻了吻楚升尧光洁的额头,“在下的心愿很小,只要能这样看着他,就已经知足了。”
只要能一点点的抓住皇上的心,只要能永远守护在他的身侧……就已经很幸福了。
第17章 侍君之丑臣:陈府
三人沿着湿滑的山路小心翼翼的走,从暮色四合到夜幕降临,终于到了阿秀的家。
门口上方挂着几个大红灯笼,一阵风吹来,灯笼微微晃动,隐约看得见“陈府”二字。
陈府的外围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森林,空气清新,让这个院子像是千万草丛中生出的花朵,高贵又神秘。
如果这套房子放到现代,那绝对就是一座大别墅!
连魏景延这个大将军都在心里暗自感叹,阿秀家真是大手笔。
“小姐,您可回来了。”门口有几个下人打着伞等待着,一看见阿秀就忙迎上来,“大少爷在发火呢!”
阿秀的头发都湿了,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两侧,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他发火,关我什么事。”
“这……”下人都不说话了,上前给阿秀打了伞。
阿秀却接过那伞,给魏景延他们遮上,又抬头对下人道:“他们二人都是我的朋友,在山中受了点伤,需要休息,你们先给他们安排两间客房吧。”
魏景延点头道谢,“阿秀姑娘,麻烦你了。”
阿秀莞尔:“没什么的。”
下人们着急了:“小姐,先回屋换上衣服吧!您的衣服都湿了。”
“嗯,”阿秀答应着,毕竟湿衣服贴在身上确实不好受。不过她进房间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下人,给魏景延他们也送几件干衣服。
魏景延很感动于阿秀姑娘的出手相助,看着怀里的人,他是不舍得让这个小可怜在马车里随便将就的。
“公子,你们的衣服就放在这里了。”下人带来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魏景延看着桌子有些不知所措。皇上龙体尊贵,生病了不好办,所以必须得换衣服。
可是,如果让自己帮皇上换衣服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魏景延看了看床上湿淋淋的人,狠了狠心,反正自己也是下人,伺候皇上无可厚非。
于是说干就干,他有些难为情的半眯起眼睛,动作快速的为皇上褪去了全身的衣物,只不过脱到亵裤的时候,魏景延有些脸红……皇上的裤子全湿了,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敢乱想,不敢细看,更不敢乱动,魏景延这个武夫终于迅速的把床上的人扒了个精光。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找来两块毛巾,用温水为皇上擦洗身子,浑身上下,正反前后,全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边。
整个过程就像在照顾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宝宝。直到做完这些,才为他套上干燥清爽的衣服。
其实楚升尧的小弟弟早已经不疼了,因为走了好多山路太累了,所以现在才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任人摆布。
魏景延照顾好了楚升尧才想起自己,便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服。
此时门外又有人敲门了,以为是刚才的下人来收湿衣物的,魏景延还没有扣好扣子便答应着,“请进。”
于是阿秀姑娘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衣衫有些不整的魏景延将军隐隐约约露出来的腹肌,男性的荷尔蒙爆棚。
纯情的阿秀妹子一时间有些愣神,慌忙遮了脸,“……呃,我,不好意思。”
“是在下失礼了。”魏景延迅速的拉了那长的外衣往身上遮了遮,“乡野村夫一个,平时放浪形骸习惯了,让姑娘见笑了。”
“没有没有。”阿秀浅浅的笑起来,心中对魏景延的好感度增加了。
“魏公子,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呢。”看了看床上呼吸均匀熟睡中的人,阿秀心中暗自佩服魏景延的耐心。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男人最帅了。
“谢谢。”魏景延道谢,又想起了什么,“不知令尊可否在府上?”到了别人家里借宿,基本的礼数还是得做到的。
“家父外出做生意去了,可能得再过几日才能回来。”阿秀托腮,眼神中有些惆怅,“商人重利轻别离,聚少离多的日子早就习惯了。在我心里,都不知道什么叫父爱。”
怪不得府上如此的奢华富裕,原来家主是个商人。听了阿秀的话,魏景延心里有些难受,懂事的孩子总是令人心疼。从他们两人的成长经历来看,可谓是天涯沦落人了,也更能深刻的理解彼此。
阿秀叹了口气:“好了,我现在得去找我哥哥了。回来之后还没跟他说一声呢,那个疯子,估计又要跟我闹脾气了。”
“嗯?”如此文静的姑娘,竟说出这种话,让魏景延很不解。
阿秀解释道:“他与我并非同胞兄妹。两年前随继母而来的,是我家未来的家族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