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青年一阵鄙视后,又把红绣鞋连着钓鱼线一起提起来,准备走去眼镜男的房门口把鞋子扔回去。
一起的耳钉男却拦住他,摇了摇头,在寸头青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寸头青年顿时改变主意,坏笑着,把红绣鞋故意扔在两个女生住一起的房间,把钓鱼线缠在门把手上,想等着他们拉开门时吓唬对方。
那两个妹子为了安全住在一起,还特意住在他们隔壁,却没想到被寸头青年想要祸水东引。
扔完鞋子后,两个满怀恶意的青年一不做二不休,还挨个敲了一遍门。
把两个女孩子的门、单独一个人住的女孩子,还有眼镜男越哥的门挨个敲了一遍,敲完转身就跑,回到房间里一阵坏笑。
荆戊挑了挑眉。
这贱人,邪神都看不下去了。
他决定送给二人一份大礼。
寸头青年和耳钉男做完坏事,嘻嘻哈哈笑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还在小声畅聊其他人被吓到会是什么模样,说着说着,寸头青年的眼神突然凝固了。
“等等,被子下面,你塞了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鼓起来了?
“没有啊,可能是衣服吧。”耳钉男还没多想,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拉开被子的一刹那,两人嗷地尖叫一声,给荆戊齐齐贡献了无数恐惧值。
耳钉男见鬼一样弹跳开想去找寸头青年,后者已经跑到门边想要开门逃跑。
然而刚刚轻易打开的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寸头青年把房门撞得砰砰响都无动于衷,吓得两腿瘫软,从门上往地上滑坐在地上。
只因,那双被两人亲手送出去的红绣鞋,正静静地垫着脚尖,站在他们的被窝里。
耳钉男也往门边扑,扑过去时手在墙壁上乱摸,颤抖着手把灯打开,看到了被子里的那双红绣鞋。
透明的钓鱼线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洒落在酒店白色的大床上,沾染了血色的液体,把白色床单被套划出一条条血色痕迹。
他们这才看清楚,所谓的钓鱼线,其实是绣花鞋鞋面上散乱的银丝绣花线。
现在,变成了染血的银丝绣花线。
那么,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什么才是最恐怖的?
荆戊也想知道。
荆戊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的生命值,嘴角满意地高高翘起。
想知道结论,总得挨个尝试吧。
.
明亮的房间里,一个身影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房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灯泡闪了闪,最后彻底熄灭,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红绣鞋静静地往前挪动,刚刚还在床铺上,一眨眼,就来到了床下。
再一眨眼,它就朝刚刚把它踹出去的寸头青年的头踢过去。
紧急时刻,刚刚还吓得腿软的寸头青年突然生出勇气,毫不犹豫把旁边的耳钉男拉到面前挡住这一脚。
看起来柔软的刺绣布鞋,那么无声无息的一脚,却把耳钉男的头踢爆了。
血液,脑浆,白的红的,爆的满地满墙,溅到了寸头青年的头上,肩膀,双手,还有全身。
这一次,寸头青年的惊吓彻底爆表。
而耳钉男临死前刚刚等到峰值,突然戛然而止。
他可能也没想到,死的会先是自己。
红绣鞋明明针对的是寸头青年,明明是冲着别人去的,怎么死的会是自己呢?
寸头青年拔腿就跑。
房门打不开,他不顾一切冲向了窗边。
因为觉得空调燥热,他们特意把窗户拉开了一条缝隙透透气,窗户本来就没关,他肯定可以逃生!
他就住在民宿的二楼,二楼而已,跳下去也不会死!
寸头青年根本不敢回头看,跑到窗边,轻易地拉开了窗户。
可是,看到窗外诡异的黑暗,他再次开始害怕了。
不对啊,民宿的花园明明很多路灯,怎么会这么黑?
寸头青年害怕了。
可他悄悄回头,就看到那双红绣鞋站在血泊中,站在死去的耳钉男的无头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