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屋外就风风火火就来一个短发女子，利落地把外套丢到沙发上，弯着腰仔细看着叶溪清。
“瘦了。”端详许久，二姐张嘴就两个字。
“……”叶溪清不禁摸摸自己的脸，感觉挺软乎的啊，哪里瘦了？
叶溪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别的事儿，“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女朋友呢？又吵架啦？啧啧，是不是你不行呀，人家对你不满意了。”
“呵。”叶希芸嗤笑一声，“我不行？掏出来比你大。”
“！！”叶溪清倒吸一口气，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他没来得及说话，二姐就抱着胳膊道：“大哥电话里说你脸色不错，但我看怎么还是没血色。”
叶溪清是有点难受，他解释道：“山下空气不好，感觉吸了好多灰尘。”
说着还咳嗽一声，疲态难以掩藏。
叶家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凝固。本以为叶溪清身体在好转……
“好啦，别死气沉沉的影响我心情，来打游戏。”叶溪清无所谓地笑着，他早就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他看透生死，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叶溪清笑着盘核桃，递出自己打游戏的手机，所谓的打游戏不过是叫他弟弟帮忙大杀四方升星罢了。
吃完晚饭跟家里几位老人聊天喝茶，直到叶溪清唇色都白了才撑不住告辞。
正好二姐还要去医院，方向一致，就送叶溪清上山。
但叶溪清没让叶希芸送到院子门口，他有点担心石青堰在，这要是给遇上就惨了。
他怕那老色鬼当着他二姐的面表演一个舌吻。
果然走进院子，就看到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老色鬼。
听见脚步声，石青堰睁开眼，狠厉的阴鹜一闪而过。看清楚是谁后家暴脸就柔和下来，他站起身朝叶溪清走来，语气中竟有些委屈，“你把朕丢下了一整天。”
叶溪清有些失笑，这人好生奇怪。
似乎有很多秘密，但叶溪清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没有好奇心，所以他无意去询问石青堰的过往。
他只是疑惑，为什么要在这等着，为什么要对只见了一面的他做那些无礼的事情。
生命的尽头是黑暗吗？是无休止的孤寂，落叶的腐蚀，还是潮汐起伏的汹涌海域？
屋檐暖黄色的壁灯使树枝和地面交错着，斑驳的光影落在叶溪清脚下。
叶溪清总觉得生活沉闷枯燥，生命倒数一天天翻页。石青堰就像滴在宣纸上的浓墨，毫无准备却烙下重重的痕迹。
他不想去接受崭新的事物到来，他的时间不多了，不愿去花费任何可能产生的感情。
晚风不会挽留他，皎月不会听闻他。
叶溪清上前一步，有些疲惫地开口，“怎么还在这，我不是叫你离开吗。”
他握着手腕上的镯子，想要拿下来还给石青堰，可石青堰动作比他快，一步就将距离拉近，站在叶溪清面前。
阴影落下来笼罩住叶溪清，石青堰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玩意，递给叶溪清，说：“送你。”
这是很贵重的礼物，石青堰从活着带到墓中，现在终于找到想要送与的人了。
叶溪清愣了愣，眉毛一挑，刚才的疏远就消散不见，只剩下无措。
“不……我是想把这个还——”
石青堰抱住叶溪清，紧紧将小他一大圈的男生抱在怀中，喜爱地蹭了蹭。
“你回来了就好，朕好想你。”
第6章 夫人的唇看起来有毒，朕来尝尝
叶溪清垂下眼瘪瘪嘴，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按照石青堰的话来说，这底下是他的墓地，人家在这里游荡无可厚非啊。倒是他，更像一个入侵者。
他推开石青堰，“别动手动脚的。”
叶溪清抬起手，就着壁灯看石青堰又给他塞了什么小玩意。
手中是一个瓷白的胖娃娃，是真的很胖！甚至都能脑补出这要是个真人，那脸颊应该肉嘟嘟软乎乎的吧？
“哇！好可爱！”叶溪清眼睛都亮了，爱不释手的盘了盘，还用手指戳了下幻想中肉嘟嘟的脸颊。
他本来想还给石青堰的，可这小摆件实在太可爱了，他舍不得归还了。
叶溪清抿抿唇，好吧好吧，就当他占这死鬼的便宜了。大不了多给他泡几次茶，做几次饭呗。
“这是茶宠吗？”很小个，叶溪清下意识就觉得是放在茶桌上的茶宠。
石青堰愣了愣，“呃……”
他没来得及解释，叶溪清就去开门进屋了，直接朝着茶室的方向过去。
“……”石青堰嘴动了动，张张合合最后还是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