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打了个哈欠,挥手道:“没信仰,也不需要信仰。”
“人怎么能没有信仰呢,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神明吧……”
“不用不用。”司机转身往回走,却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怎么也挡不住这股困意,他甩了甩头,但是更困了。
叮铃铃,风中传来玉铃铛相撞的声音,司机瞬间清醒过来,顺郁拿着清心佩站在一旁,问他:“你一个人迷迷糊糊的站这干嘛呢?要是困的话就让简荒老师带我们往空间隧道走吧。”
“有个老奶奶……”司机指向刚才试图向他传道的那人,但那边什么也没有,作为特殊机构的司机,他自然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要不是顺郁及时赶来,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道谢以后便跑上车,跟顶头上司汇报情况。
顺郁一头雾水地看司机离开,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慢吞吞地往小卖部走,拖着长音问:“小天天,你买好了没有啊,司机都上车啦。”
他远远地就看到祁阳天在和谁说话:
“信仰?我信仰小寒山妖王。什么?你竟然连小寒山妖王都不知道……”
没想到祁阳天平时看起来严厉,私底下还是很信仰他的嘛,下次借力量的时候就勉为其难地多借点给他了。
他开心地跑过去,便听到祁阳天的下半句话:“我们小寒山妖王可厉害了,有大学文凭呢,一本的文凭,你那个神有没有?”
顺郁:……
这仪表堂堂的老师怎么还扯谎呢,他距离高考还有八九百天呢!
他吓得转头就跑,谁知道被祁阳天抓了个现行,揽着肩压低嗓音说:“我牛都吹出去了,妖王你可要帮信众实现愿望啊。”
顺郁在内心怒号,怎么还有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不要脸之人!
李二狗年纪大了觉也少,自从跟李秋秋来这谣起中学后,生活是过得健康规律了,但他当了一辈子的守庙人,突然脱离了山神庙和传道,总感觉少了什么。
尤其是得知季老师就是山神以后,他心头的那腔感激与敬意更是无处抒发,只能大半夜地来买个本子,打算用最古老的方式,将这些事情用日记的方式写出来。
“你有信仰吗?”
李二狗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有!我有信仰!”
这等不属于夜晚的激昂语调把对面的老奶奶吓了一跳,她心底涌上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你信仰什么神明呢?”
老奶奶的手上拿着一根吊坠,黑色暗芒自里散发,她轻轻摇晃,便有黑气吊坠里冒出。
“山神啊!我唯一的信仰就是山神!”
吊坠忽然停止,老奶奶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巧了不是,我也信仰山神。”
难得有同好一起讨论山神的好,李二狗把这几个月憋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就算他一直说自己不是神,但在我们心中,他就是神!大妹子你说是不是!”
“是!”
不知道说了多久,老奶奶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困倦,她明明是来传道的,怎么有个信徒比她还疯。
她捏着吊坠犹豫道:“要不,我们今天先散了?你还要赶车呢……”
李二狗:“车子走了他们会来喊我的,我再跟你说说我们这山神有多好,他明明一直都在帮助人,却告诉我们不要传道,人是要靠自己才能走向幸福的,而不是靠求神拜佛,你说他这话对不对!我觉得超对的!人嘛,信神不如信自己!”
黑色吊坠被老奶奶捏出一道裂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跟我传了那么久的道,现在和我说信神不如信自己。
不过最后这句话倒是与她接到的命令相违背,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怀疑自己被人耍了。
李二狗还在持续输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给山神当了一辈子的守庙人,他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智慧,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曦阳山才会变得如此美好!”
吊坠又裂了一条缝,老奶奶的身上也冒出黑烟,这下确定了,他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神,所以她到底浪费时间在听什么!
她努力堆出笑容,尽量保持和蔼:“我也信仰山神呢……”
“二狗爷爷,该出发了。”
远处传来孩子的喊声,李二狗叹了口气,难得遇到同好,可惜时间有限,他匆匆与老奶奶道别,往大巴跑去。
“呸,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任务都没完成,这样回去的话肯定会死掉的。”老奶奶在虚空化为黑烟,飘散在四周寻找落单的人。
又有一辆汽车驶来,黑烟重新凝为老奶奶的模样,黑色的吊坠彻底碎裂,化为黑雾包围那个驾驶座上的人。
“年轻人,你有信仰吗?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神,她是我们妖劳山的山神夭夭,美丽善良又充满怜悯,她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她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大巴上不了山, 只能停在路边,趁着夜色换乘季车车的新式大巴。
在大家的强烈反对下,她遗憾放弃自己最爱的棺材款大巴, 而选择普普通通的蓝色客运大巴。
季车车坐在驾驶座上,因为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中, 她也懒得幻化为人形,就保持这最舒服的纸扎人形态。
她打了个哈欠,没看到有人动身,便探出头问:“你们怎么还不上来?这可是我煞费苦心才想出来的新车。”
大家看着车保持沉默,大巴底下长了八条腿,这个配置对他们而言还是有点太过新潮了。
睡得迷糊的季明希第一个上车, 夸道:“创意很不错哦, 有点像糖果包装上的那个仓鼠车。”
得到夸奖的季车车嘿嘿笑了起来, 眼里亮晶晶的,不愧是她最爱的季老师,就是有品位。
暗中观察的缘佑灵十分震惊, 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夸这猎奇的车子创意好, 难不成是他的审美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