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脩用自己曾经不屑的地位镇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独占了这位漂亮的omega公爵。
楚脩的爱意无声但窒息,乔灼被困在这里的日子一定厌烦疲倦极了。
不然乔灼怎么会反,甚至想跟维尔斯和布鲁克暗中联合推倒自己。
楚脩站在王宫寝殿的窗前望着远方陷入回忆。
时间过得越久,楚脩便越喜欢反复地拽出昔日有关乔灼的记忆来折磨自己。
因为楚脩一想起乔灼,心就会刺痛,无穷无尽的颠倒情绪几乎让他的信息素爆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脩喜欢上了这样的刺痛折磨,仿佛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乔灼走得干干净净。
楚脩知道乔灼一定不想和他牵扯上任何的关系,所以从他离开起,议论声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人敢谈论那位放荡公爵的八卦新闻。
他的名字成为禁忌,只供楚脩一人怀念。
楚脩扶着窗沿微微垂颈,他熟练地打开药瓶灌下几颗信息素平缓剂,躁动却无omega安抚的alpha信息素充满在整座寝殿,男人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寂。
本该吃三颗就停下的楚脩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放下药瓶,反而紧紧攥在手里又拿出一把。
“乔灼……”楚脩边嚼边轻声道:“本性使然,我或许永远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我该放你走的。”楚脩的泪砸在窗沿上,药瓶逐渐见底。
“如果你早早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楚脩转身走向殿内深处,英挺锐利的双眼再也不见昔日光彩,疲倦拖垮了他的身体,让这个正值壮年的alpha没有了目的地,像一只不知方向的孤鸟。
但在楚脩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三S级的信息素猛地散开来,威压布满整座宫殿。
帝国的新任皇帝就这样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三、乌雁西番外
乔家村山神庙自那场四天四夜的大火之后便成了一堆灰烬。
平白闯入的外来人浩浩荡荡地来,最后走的时候却连乌雁西都没带走。
因为乌雁西倔了神,耳边听不进别人的劝诫,失魂落魄又固执地抱着乔灼的尸首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乌家人等不下去了,后来还是乌铎看不过去下了离开的决定。
乌铎知道乌雁西笃定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便领着一众乌家仆从转头离开大山。
可乌铎嘴上说着不管,后来的几年中却也一直在繁华和大山中来来去去,花了两年的时间让乔家村通了外界的路。
从此,乔家村不信山神,不信天命,改信自己。
乌铎多次往返也是怕乌雁西看不开,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跟着乔灼去了。
但直到乔灼立了坟,乌雁西都还好好活着,乌铎也渐渐放下心,回到繁华都城娶妻生子,渐渐地,大山里的乔家村和那位苍白垂眸,耳垂红痣的美人老爷都成了他的回忆,和大哥乌雁西也好久不见。
乔修文和乔珊珊离开了村子,在乌家的帮扶下在外念了书,修了学。
他们虽然是同姓,但算隔三代的远亲,两人喜结连理,五年后双双回到大山办起新学堂,教书育人,还常常把柳蕴接过去给乔家村的小孩儿们讲解药理,开玩笑地学尝百草。
大火之后仿佛所有人都在向前走。
只剩下乌雁西永远被困在了那天,男人一直等在原地,似乎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乌雁西留在了山神庙废址,他给自己修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隔了几步路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就是乔灼的坟,周围杂草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蚊虫都鲜少。
只有几簇嫩黄的花芽长在土堆旁。
雨天乌雁西给坟上撑伞,夏日乌雁西拎个椅子坐在坟旁一同晒太阳。
春来秋去,从前的乌雁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姓。
乔家村里的孩童慢慢长大,各个都知道山顶有个奇怪的男人,叫乔雁西。
乔修文腿脚方便时常上山见雁西,可往事不好聊,新事雁西又不认得,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乔灼,可乔灼不能提。
久而久之,乔修文不来了,只有柳蕴还拿着酒壶找找他。
两个人就坐在茅草屋前天南地北的聊,多数时柳蕴说着,雁西默默喝着酒听着,男人的眼角多了几分落拓,但并不颓丧,眸光时时盯着远处的土坟。
柳蕴知道雁西想知道什么,便专门挑着给乔灼治病时的趣事讲,讲到乔灼不愿意喝苦药偷偷浇给花盆时雁西放下酒壶起身。
月色朦朦胧胧地照在坟头,直到雁西倒在路旁的时候柳蕴才发觉男人醉了。
克制到极致的悲伤在这一刻仿佛宣泄了出来。
雁西倒在坟头流泪。
柳蕴看得不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茅草屋。
柳蕴悄悄替醉的睡着的雁西把脉,果然心疾入骨,已难治愈。
一句话说,等死的命。
柳蕴没告诉雁西,因为雁西是个聪明人,他自己知道。
冬季来临,上山的路难走,柳蕴也不再来了。
废址又剩下他们俩,乌雁西站在坟旁只觉得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