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开灯啊。”唐跃听见动静推开门,抬手拍在房门和窗户之间的墙上。
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将小小的房间照亮。
房间大概十五个平方,床上堆着半床的衣服,地上和桌上都堆满了杂物,看起来一片狼藉。
唯一感觉还行的就是没有异味,没有垃圾,倒也算是干净。
“我先去洗漱了。”唐跃早见惯了这幅场景,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这就是……原主的家?
容珏环视一圈,轻轻抚了抚眉头,仿佛遇见一件极难的事。
这房间该怎么收拾?
他几不可见地轻叹一声,又坐回床上。
思绪不由地分散。
他没有子嗣,这一死,不管宴池如何厉害,朝堂必乱。
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政局被打破,百姓怕是又将陷入战乱之中。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将枕头放回去,忽然发现枕头里似乎有的硬东西,拆开一看,里面竟藏着一个本子。
和一张容珏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是2056年12月19日。
今年刚好19岁。
他满是疑惑地翻开日记本,白皙的手指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剔透的玉色。
一行行小字跳入眼帘。
【十二月十九。
今天是我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全家人的祝福中度过,今年我却在雪地里跪了两个小时,最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容珏微愣,他接着往下翻。
【醒来才知已经被父亲赶出了家门。
我向朋友求助,可是他们纷纷避而不见,甚至有的人还出言嘲讽。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活得有多失败。
七年了,我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
日记的内容不多,记述的是原主被赶出家门之后的事,容珏很快就看完了。
“容家的九公子吗?”容珏低喃。
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原主和他同名同姓就算了,连排行都一样。
他在皇族之中,也是排行第九。
【我是被冤枉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信我。】
容珏单手拖着笔记本,目光重新落在这几个字上,微微凝神。
原主被丢在这阳城不管不顾已经半年,这记述的本子也被藏在枕头之中,想必也不是给旁人看的,没必要说谎。
他将笔记本放回枕头里,暗道:“我既占用了你的身躯,有机会的话,必将查清一切,还你清白。”
唐跃洗漱回来,路过他门前,说道:“我煮了粥,你快去洗漱,我下楼去买几个馒头,很快就可以吃了。”
等容珏洗漱好,唐跃也提着几个馒头回来了。
两人各自盛了一碗粥,在桌前站着吃了起来。
唐跃道:“你多吃点,以后别那么喝酒了,昨天醉得像泥巴一样,还好酒品好,没耍酒疯,不然真把你弄不回来。”
容珏也不再客气,他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正吃着,忽听唐跃道:“对了,你昨晚……”
“怎么了?”
“没,就是一直念叨晏池大大的名字,说要诛他九族,砍了他当太监……之类的。”
唐跃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这话可别在外面说,影帝的粉丝千千万,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再恨他也别说出来。”
“嗯。”容珏低声道。
稍微将肚子填了个半饱之后,容珏从唐跃嘴里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一些情况。
原来原主和唐跃不只是邻居,还是同窗,两人在学校都不受待见,于是搬了出来,一人租了一间小破屋落脚。
吃了早饭,唐跃打算睡个回笼觉,却见容珏关门要出去,疑惑道:“你去哪儿啊?”
容珏道:“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了解这个世界最快的方式就是通过书籍了,所以他特意向唐跃问了位置。